专注周黄三十年
擦枪走火
铺垫比较长，废话比较多，然后写着写着就忘了。在被老爸老妈的结局打击到之后，就更加找不找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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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这世上形容很多事情都用缘分。比如缘分到了，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比如两个人分手了，那就叫缘
尽了。但是在一起有好多种缘由，最最具有传奇性的大概算是，恩，你说一见钟情？好吧，也是一种可
能性，比较纯洁的可能性，我们这里谈的是另一种，比方说黄暴系的擦枪走火。
1
黄少天用枪指着眼前沉默的医生，大概算是医生吧，兽医也是医生啊，本质上人类还是属于动物的
一种嘛，毕竟算得上猩猩的近亲，所以半道打劫个兽医给喻文州做手术也算是可以接受的，在没有选择
的情况下。
兽医很冷静，脑袋被枪指着，用手术刀的手依然很平稳，缝合的时候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喻文州咬着牙关，冷汗一身一身的出，他没敢要麻醉，这个时刻，一个清醒的头脑比什么都重要。
“怎么样？”黄少天看着兽医最后收尾的手势，迫不及待的问道，看到兽医点点头转身收拾工具的
时候，立刻扳动了扳机，几乎是同一时间，喻文州拉住了他的衣服，冲着他摇了摇头。
黄少天不解，但这实在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候，还是松了保险，勉强用生硬的语气道谢。
“谢谢。”喻文州苍白着脸，靠在墙上，“真是不好意思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
兽医摇摇头，似乎在想着用什么语言来表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喻文州使了个眼色，一边询问着：“医生贵姓？”
“周，周泽楷。”周泽楷兽医平静的好像不只是个兽医。
“周医生，”喻文州撑着做起来，黄少天赶紧上去扶住，“麻烦周医生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吧。我这
伤口还有他的，还需要周医生照顾一下。”末了，还附赠一个笑容，由于伤口的疼痛，显得笑容有些狰
狞，倒是符合现在要挟的实际。
周泽楷没有拒绝的选择，因为黄少天的枪口依然对着他的脑袋，只要稍微移动一下，估计脑袋就能
开花，手术已经做好了，所谓的照顾并不是必须的，最后他点了点头：“好。”朝着现实妥协，也是一
种选择。
“周医生，麻烦你给黄少天，就是你身边这位包扎一下伤口。”喻文州依然是笑着指示，“少天，
既然周医生是自己人了，就不要随便动枪了。”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把枪往喻文州身上一扔，坐了下来。
喻文州握着枪闭目养神。
而，刚刚工作了好久的周泽楷只能又把医药箱给拿了出来了，他在考虑是不是要好好地整整这个用
枪威胁了他几个钟头的黑社会分子。
周泽楷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黄少天的时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受的伤也不轻，虽然都是指刀伤，只
不过伤口都不浅，伤口已经初步止血了，后遗症就是衣服也因为血迹的关系跟伤口黏合在一起了，撕下
来的时候，他都能听到黄少天的抽气声。
“好了。”周泽楷还是没忍心下重手，只是把黄少天的上半身包成了木乃伊，实在是因为身上刀口
太多，不得已而为之，拒不承认私心作祟。
“周医生，”喻文州瞧着已经裹成木乃伊的黄少天依然保持着15度角的微笑，“明天不是周末，宠
物医院还是要开门的吧。”
“恩。”周泽楷点点头，忽然间意识到对方的想法，“可以请假。”
“恩，我就是这个意思，麻烦周医生打个电话吧。”喻文州用眼神示意黄少天把手机递给他。
黄少天不解，就要开口的当口，还是被喻文州打断了：“周医生，我们刚才说好了的。可不要忘了
。”
周泽楷点点头，直接从黄少天手里拿过手机，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
黄少天看了看，朝喻文州点点头。
“床就让给我大哥睡吧，你睡沙发。”黄少天拿过手机果断关机扔在一边，推搡了一把周泽楷。
周泽楷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还是很安静地来到沙发旁，蜷缩起来。
随遇而安似乎是他的宗旨。
黄少天和喻文州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随手抢来的医生实在不简单，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居然没有任何
反应，很安静的做完了手术，很安静地包扎伤口，甚至很平静的请了假，然后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黄少天憋得挺痛苦的，不过喻文州已经没有讲话的兴致了，伤口实在太痛，闭上了眼。所以黄少天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醒着守在两个人中间，已经出了岔子，好歹得把命给保住了。
一夜无事。
等周泽楷醒过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换了。喻文州不见了。
周泽楷走近床边，躺在床上的人是昨天一直拿枪威胁他的黄少天。睡着了。躺在床上。很不安稳。
皱紧着眉头还在不停地出汗。
很遗憾那把枪也被带走了。手机也不在。
报仇也好，报警也好，都没什么机会。
但周泽楷依然弯腰仔细瞧着黄少天，然后把手慢慢地伸过去，你知道杀人不需要武器，手也可以，
掐死一个人。
“你在做什么？”黄少天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
周泽楷眨了眨眼睛：“你出汗了。”然后顺便摸了把额头，“发烧。”
“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现在不离开，我不会伤害你的。”黄少天依然躺在床上，瞪着跟他只有十
几公分的周泽楷，“你也不要想做什么。答应了放你走自然就会放你走，一分一毫都不会动你的。”然
后伸手推开了周泽楷。
“喝点水。”周泽楷耸耸肩，并不在意。
“你饿了吗？”黄少天依然没有起身，还是躺在床上，但是谈话的欲望却明显比昨天好上许多。
“还成。”周泽楷原来都不觉得怎么饿，被他一提倒是觉得饿的发慌，刚说完就听到肚子在打鼓了
。
黄少天咧着嘴，没有笑出声：“抽屉里有吃的，你先吃点吧。”
周泽楷点了点头，不过躺着的黄少天也看不到，他拉开抽屉里面还有点面包和矿泉水。
“你不饿？”周泽楷看着依然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黄少天问道。
黄少天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个兽医事情真多，你饿了你就自己吃吧，你还管我饿不
饿，你先管好自己吧。”
“你在发烧。”周泽楷咬了一口面包又喝了口水，觉得更饿了，“你不能动？”
“不能动你妹啊！”黄少天明显愤怒的语气却没什么杀伤力，周泽楷的猜测还是很靠谱的，不能动
倒也不至于，他就是痛的没什么力气了。
“哦。”周泽楷也没生气，只是沉默地把手上的面包吃掉了，“喝点水。”说着又开了一瓶矿泉水
扶起黄少天就要给他喂。
“我说你……”黄少天还没说完，就被灌进来的水呛住了。
周泽楷拍拍：“喝吧。”
黄少天没有再推辞，喝的时候眼角也瞟了几眼他半道绑回来的兽医，真的是个角色。
睡饱吃足之后，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只余下沉默。
黄少天发着烧，想完全保持清醒也不现实，只是在迷糊和清醒之间挣扎。
而周泽楷居然也没什么动作，连门也没有去试着打开，只是靠在沙发上发呆。
“你为什么不走？”黄少天突然开口问，“大哥已经走了，我根本没有力气，你为什么不走？或者
杀了我或者报警，怎么样都可以，你为什么不离开？”
周泽楷也在问自己，他为什么不走呢，他只是个普通的兽医呢，为什么不走呢。
“我只想活着。”周泽楷隔了很久才说，只要他踏出一步，黄少天依然可以杀了他，没有力气起床
不代表没有力气杀人，想走至少今天没机会。
“哼。”黄少天冷笑一声，“机会只有一次，不好好掌握可就没有下次了。”
“呵呵。”
黄少天翻了个声，很不爽的闭上眼睛。他是病人，他在发烧呢。
周泽楷也闭上眼睛。
幽暗的室内重归宁静。
周泽楷是在寒风中清醒的。
他不在那间房间里了，什么喻文州什么黄少天什么手枪都没有了，唯一有点实感的大概就是微微发
疼的脸颊，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黄少天送上的见面礼，这居然不是梦，真是好遗憾啊。
周泽楷拍拍身上的尘土，手机也不见了，钱包虽然还在身边但一分钱也没有，看来他只能走回去了
。
他躺在一个巷子里，走出去才发现这条巷子就在他的宠物医院背后，也就是说这几天也许他一直就
在这个地方附近，看来他对这片地方了解的还完全不够。阳光底下和阴影底下永远不会同一个空间。
2
在离开那间房间的时候，周泽楷和黄少天都没有想过还会相逢。然后缘分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的。
而且时间来的是那样快。
周泽楷住的挺远的，特意找了一个离工作地方两个区的地方。
距离不禁产生美，还会有安全感。
交通工具是地铁。
他一般搭车的时间是在8点到9点之间，今天起床早了些，出门也早了些，赶上了7点钟的班次。
早的有些过分啊。周泽楷咬着面包暗暗想到。
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个点无论是搭地铁还是搭公交都能感受到人潮的汹涌澎湃。周泽楷不由得开始
反省今天错误的开端。
周泽楷被人群挤进车厢里，然后只能随着人潮而移动，半点没有自由。
很不幸地坐过了站，周泽楷觉得时间还早，就游游地铁线吧。
“啊，对不起。”周泽楷被人踩了一脚，对方很快的道歉，周泽楷抬起头一看。
什么叫做狭路相逢？还有黑社会也要搭地铁？
“喂，我说了对不起了，你能不能别再盯着我啊！”黄少天揪住周泽楷的衣服。
“呵呵。”周泽楷莫名的觉得好笑，“这次还是上次？”
“你小子，真是不怕死。”黄少天凑近到耳边，“我道过谦了。我们之间从没见过。”
接下来本来应该耍帅的甩手走开，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才想后退又被人挤回来，撞在周泽楷身上。
“没关系。”周泽楷笑着提前回应道。
“哼。”每次都只能以这样的语气词结束对话，心里的想法是我再也不要坐地铁了！尼玛都是人，
完全破坏形象好不好。
回到诊所的时候只比往常早一点点，心情却比往常好上许多，好像原本看不清的前路忽然豁然开朗
找到方向了。
只是那个用枪指着他的男人？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心态。
“你的脸色很不好啊。”喻文州捧着茶杯，饮一口，回味一阵。
“我不要再坐地铁了。”黄少天气恼了一阵，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发火，只是这么蹦出一句。
“你不是挺喜欢人多的地方么！”
“我是喜欢人多的地方，但不是喜欢全是人的地方，而且地铁算地方么，充其量只是一种交通工具
。”黄少天愤愤不平。
“呵呵。”喻文州只是笑笑，但是笑声却令黄少天想起了周泽楷，然后就更不爽了。
黄少天觉得自己每次见到周泽楷的时候都挺衰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衰才遇到周泽楷还是因为遇到周
泽楷才衰的，其实对于周泽楷而言，同样如此。
第一见面被枪指着脑袋，还被迫软禁了两天；第二次见面挤在了地铁上，被踩了好两脚，似乎还被
摸了几把，由于跟黄少天靠的太近，还被非议了几句。其实也挺衰的，奈何当事人不觉得。
周泽楷觉得这真是一个不一样的人生的开端，他有预感，他们还会再见面，就在不就得将来。
直觉这种东西，来的挺快也挺准的。
第三次见面的机会就在眼前。
3
“究竟是我遇到你倒霉呢还是你遇到我倒霉呢？”黄少天蹲在地上跟一旁同样蹲在地上的周泽楷低
语。
周泽楷没有回答：“你同行？”用眼神瞄瞄前面拿着枪的劫匪。
“同行你妹！”黄少天要不是瞅着前面的劫匪似乎已经抓狂的样子，他真的很想切开隔壁的人的脑
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像是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人么。
周泽楷用一种“你懂得”眼神看着黄少天，黄少天心中已经炸了毛的猫咪现在正在抓心挠肺立马就
想蹦出来挠这个人一脸血痕。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劫匪拔高的声音出现在周黄二人耳旁，一副随时会崩溃的样子。
“把，把手机拿出来！”劫匪一手拿着枪，一只手去吧啦两个人的口袋拿手机。
周泽楷很顺从的把手机递出来，而黄少天还没来得及拿手机，就被劫匪从口袋里掏出来了。
劫匪貌似很凶恶地低吼道：“不许动，蹲下。”
“你是要我蹲下还是要我不许动，你把要求说说清楚好不好！”黄少天嘟囔着，然后被周泽楷一把
扯了下去。
劫匪还来不及发火，另一边又出现了事情，还有个劫匪的枪响了。
然后大厅里顿时一片尖叫哭闹。
“你说，我们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要叫一叫哭一哭才显得我们不那么镇定的离奇？”黄少天推了一把
周泽楷。
周泽楷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还是不要把。”
“我看到你刚才报警了。小子你速度很快啊，那些劫匪才喊抢劫你就已经拨好号码了。”黄少天继
续压着嗓子说话，反正现在都是吵嚷的声音也无所谓多他一把声了，“你实在是镇静地过分了啊，你懂
我说的。”
“恩。”周泽楷皱着眉头，“很抱歉。”
“哈？”
“不应该报警。”
“为什么不应该报警！这不是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么！我是在夸奖你，你着什么急。”黄
少天忽然意识到过于镇静的人大概有些地方是与众不同的，比如思路啊脑洞啊深井冰啊。
周泽楷点点头，确实现在治安那么好，黑社会分子不应该这么猖狂的，所以他真的是在夸我吧，他
应该属于很隐蔽的黑社会分子，没有案底的那种，应该不介意去警察局录个口供什么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对对方充满了同情。
这就是一个不爱讲话，一个讲话不爱讲重点的误会。
警察来的很迅速，就在几个劫匪还在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逃跑先还是该抢劫先的时候，警察犹如天
神一样打乱了猪一样的劫匪。
人质迅速获救，记者一阵狂拍。明天的头条上定了。
周泽楷跟黄少天一起去警察局录了个口供，周泽楷瞧着黄少天熟门熟路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感慨，
看来进来过很多次了，虽然内心很澎湃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春风拂面的微笑，看来明天警察局BBS上的头
条就是——今天来了个帅到死的证人，无图无真相！路过的姐妹进来818！以上是黄少天心中的脑补。
事实上，在当天的bbs上大概会出现的是——你的证人席上永远是我——818我们单位的警察和他家
西皮的故事。群众的雷达总是比较灵敏的。
“黄警官，今天又是什么案子啊？”就这么走在走廊上，都有不少警察跟黄少天打招呼。
周泽楷的脑洞已经转到了，卧底，线人，二五仔？
4
“警察？卧底？”周泽楷坐着喝着奶茶，看着对面咬着吸管的黄少天问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黄少天继续跟做奋斗，作为一个低调的警务人员，他当然不会主动将自己的
英雄事迹广为宣传。
“哦。”周泽楷很顺从地安静下来，虽然他一直都挺安静的。
然后一阵沉默。
“喂，你干嘛不问我！”黄少天正憋了一口气想把这几年卧底的辛酸血泪史倒个干净，居然就没了
，一个冷静过头丝毫没有好奇心的奇怪的人。然后他就把内心的os说出口了。
周泽楷看着他愣住了，黄少天也愣住了，他居然把内心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然后大家都觉得十分尴尬。
“我也是很好奇的。”周泽楷先开口打破沉默，“怕你不方便。”
黄少天顿时把尴尬的神色一扫而空，表情明显轻松了起来：“反正案子都结束了，没什么方不方便
的，更何况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那天实在是情急之下，而且你正好在地方附近，又是个医生你知道你
还冷静的过分而且神色不像是一般人那样惊慌失措，一开始确实是想，好吧，应该是吓到你了，真是对
不起。”说罢还是很庄重的鞠了个躬。
周泽楷内心在想，这个道歉大概有晚了一个月了吧，中间那段时间呢，但是说出口的并不是如此：
“已经过去了。”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那天出了一些意外，本来应该很顺利地完成整个任务，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到了一半还是出了
岔子……”
周泽楷很安静地黄少天的故事，也许是因为心情也许是因为其他不能说的事情，整个故事显得琐碎
而不知所谓，当中人称模糊，而且主角随意地在变，周泽楷并不认为黄少天在欺骗他，他想大概是要编
代号搞到最后自己也混乱了吧：“还有一个人呢？”
黄少天说完故事，狠狠地灌了一口汽水，把整个悲伤的气氛随着打出的嗝一块小三开去：“你说喻
文州老大么？说到这个还是真的要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心理素质不错，职业素养过硬，话说你真的只
是个兽医么，你给人动手术的水平也不错啊，现在伤好的应该差不多了。他也非常不好意思，我就帮他
转达一下他的歉意和谢意吧。谢谢你。这句是我的感谢。”
“恩。”周泽楷点点头，无论是治人的病还是看宠物的病，能看好总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你的诊所在哪？”黄少天问道。
周泽楷报出一个地址，黄少天的神色显得比较微妙：“你真的是在哪里上班？你居然完全不害怕？
你果然是个特别，特别的人。”
周泽楷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挤出一丝苦笑：“那里有不好？”
“也不算是不好啦，我只是觉得你被人在那边绑架了，居然都没有心理阴影！”
“呵呵。”我被你绑架了，现在我还能跟你喝茶聊天呢！周泽楷不只是苦笑了，觉得自己简直是个M
。
后来的某一天，他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名词——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恩，那他为什么没看上喻文州呢？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