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周黄三十年
Out of Control
植树节快乐！
========================================
0
黄少天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又最后捯饬了一下头发，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快要走之前，黄少天又回到了书房打开了柜子，好几排的眼睛，黄少天的手指一一划过，最后选中了一副黑框的眼睛，又拿了一份报纸才出了门。
黄少天先是搭了地铁，夹着一份报纸，出了地铁的时候又在地铁口的咖啡厅买了一杯咖啡、一份三明治，看了眼时间，离十点还有15分钟，时间绰绰有余。
黄少天挂上了工作证，跟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去按了电梯，15楼。
15楼电梯门开，门口挂的是蓝雨律师事务所的招牌，黄少天把报纸递给前台的小帅哥，小帅哥注意到来人是黄少天之后笑的特别灿烂：“黄少，早安，喻大状在办公室等你好久了。”
黄少天注意到小帅哥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手上的咖啡和三明治：“我说小卢，你不要每次都跟个吃货似的，每次看到我都只能看到我手里的三明治，你都不吃早饭的吗？”
小卢挠挠头：“我跟那家店不顺路，黄少反正每次都会买。”
黄少天无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黄少天把手里的三明治给了卢瀚文，咖啡还是留下了：“年轻人少喝点咖啡，早睡早起就精神了。”
卢瀚文看着黄少天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很开心地吃起了三明治。
黄少天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了喻文州的办公室。
喻文州貌似刚刚跟了挂了视频电话，正在揉着眼睛：“你真准时，说十点钟到，一分钟都不早一分钟都不晚。”
黄少天一进办公室立马把刚才一路上装的精英人士的表皮给卸下来了，坐在喻文州对面的椅子上没个正行：“谁让你上次跟我说要向张新杰学习，你看我这不就学的很好了吗？”
喻文州叹了口气：“你啊。”从左侧的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黄少天，“新任务。”
黄少天接过了档案，翻了几页：“为什么营救轮回的人要我们蓝雨出马？他们人都是被抓了还是死光了？”
蓝雨和轮回都隶属于荣耀行动组，两支队伍颇有些竞争的关系，不过由于任务区域范围不一致，倒也没什么冲突过。
喻文州解释道：“这一回是他们的王牌被捕，据调查组说，可能是轮回内部有人泄露信息，所以这回的营救也不敢让轮回的人参与了，轮回没出任务的人现在都在被调查中，最后根据协调我们蓝雨的人进行营救。”
“这不科学！”黄少天十分惊讶，“抽签这种事情没理由不是张佳乐中枪啊，怎么可能是队长你失手！”
张佳乐隶属霸图行动组，以幸运E著称。荣耀各个行动组遇到没人主动地任务的时候一般是以抽签为主，之前张佳乐出马的时候，十次有十次都能中标。
“兴许这次任务比较有水花！”喻文州虽然也不想趟浑水，不过既然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就不再多想了。
“他是什么任务被捉的？”黄少天抱怨了两句也回到了现实，营救大兵瑞恩才是他的任务。
File 1 拯救大兵瑞恩
1
任务目标：周泽楷
任务地点：S国秘密监狱，详细地址有待调查
任务时间：越快越好
任务备注：必须是活的
黄少天看了看周泽楷的档案，第一页就是一张大头照，黄少天吹了一声口哨：“队长，这男的长得真帅，太醒目了，怪不得会被抓。”
其实作为一名间谍，长得能够泯然于众人是一件好事，只好不会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自然也就不会被抓了。而照片上周泽楷只是普通的身份证件都有一股逼人的帅气，可想而知真人能有多英俊了。黄少天对此颇为不屑也是常理。
“人家出道比你晚，不过成绩不比你差，接下来的任务完成度都是百分之百，而且绝没有暴露的可能性。“喻文洲警告道，黄少天前两年出任务的时候差点因为话多暴露了身份。
“切，那他现在不还得指望我去救。”黄少天嘴硬道。
等喻文州把所有情况嘱咐完了，黄少天打算走人的时候，喻文州还是欲言又止。
“队长，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怎么几天不见面，你就从纯爷们变成小娘子了。”黄少天调侃道。
“少天，你这次最好多带点抑制剂。”喻文州的语气和表情都相当沉痛。
黄少天觉得额头紧了紧：“怎么，这任务时间很长？”
“除了omega抑制剂，我还给你准备了alpha抑制剂。”
“这次轮回的任务是去盗取alpha转化剂吗？”黄少天非常不理解。
“不是，因为周泽楷是个alpha。而他已经失踪了三个月了。”喻文州没有再多说什么，三个月没有抑制剂的帮助，发情期一定已经泛滥了。
黄少天这才意识到任务有多艰巨，他觉得有点口干：“失踪三个月，如果是beta我还觉得有营救的必要。他既然是alpha，万一人家用上omega了，就算不死也是要叛逃的吧，我们真的要去救？”
喻文州看了一眼黄少天，眼神十分坚定：“试就有一半的机会，不试他就必死无疑。”
黄少天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安全第一。”
黄少天，表面上为蓝雨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实际上是荣耀行动组蓝雨特别小分队的一员，主职暗杀。除此以外，他还算得上特别就是他的性别，他是一名omega。
其实作为一名特工，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不是上上之选，因为他们都由于体内信息素的关系，容易受制于人，而看起来很平凡的beta则显得有用多了，没有明显的信息素外泄，也不会因为信息素被迷惑。
黄少天作为一名身娇体软的omega，作为一名最容易被人迷惑的omega，在他师父魏琛的全力帮助下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特工，不过主要还是在暗杀这一方面，关于潜伏，由于时间消耗太久，无论是魏琛还是他的继任者喻文州都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世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黄少天把文件夹里所有的资料都背了下来，然后还给喻文州，看着喻文州把资料销毁。
“今天不需要抽背了吗？”黄少天问道，一般而言喻文州还是会从中抽点资料考核一下黄少天。
喻文州摇摇头：“这回不用了。资料你记着就好。”
黄少天继续问：“不打针了？”
喻文州又摇了摇头：“上头有怀疑是体内的gps被跟踪了，所以暂停一切打针。”
“什么？是卫星被人监控了？还是技术人员叛变了？卧槽，我体内的才11个月还差一个月才排出去，我会不会有事？需不需要做手术取出来？”黄少天咋舌，然后是抛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应该是半年前的那一批才有问题，之前的都没事。”
“就是从轮回的王牌被捕开始？”
喻文州沉默了一阵：“有这个可能性，但不是全部。晚点你去领点药品，还有尽量少用一年以内生产的电子用品，如果你手上没有旧款的了，我来给你安排。”
黄少天一笑：“行，队长我可靠你了。”
黄少天走离开办公室前，揉了一把卢瀚文的脑袋，卢瀚文还没来得及龇牙，就只看到黄少天那个潇洒的背影。
从那天开始，没有了黄少天的信息。就连喻文州也没有办法找到。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自己人找不到，其他人更找不到。喻文州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2、
黄少天是跟着旅行团来到S国的，有一大帮人作掩护再好也不过。
黄少天这回的身份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打算先浪一把的大学生。黄少天背着背包，穿着印着钢铁侠的T恤，留着清爽的平头，乍一看，确实像个青葱的大学生。
“导游姐姐，我们今天下午的行程是哪？”黄少天问他们团的导游。
导游是个打扮的很入时的女人，的确也不年轻了，不过由于保养得宜，当当黄少天的姐姐还是绰绰有余的。
导游姐姐翻了翻行程表：“今天下午是去教堂参观。”
“啊，又是教堂啊，太无聊了。”黄少天苦着脸哀叹道。S国别的不多，就是教堂多，所有五个景点里有三个都是教堂，黄少天本来就对这个不感兴趣，去的多了就更烦了。
“你呀，”导游姐姐笑着拍了拍黄少天，“下午是自由活动，你只要在晚上九点前回酒店就没事了。你报团之前应该看看清楚的。”
黄少天这回报的团是个老年团，当然并不是主打的夕阳红那种，只是正好老年游客特别多。老年人外加孙子、孙女的那种，只有黄少天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年轻人。不过在这个团里倒也没有多扎眼，黄少天活泼跟爷爷奶奶们关系都不错，经常是扶着这个老人，或者给那位爷爷搬搬东西什么的，跟团里的几个小朋友也玩作了一堆，看着就跟孝顺的照顾爷爷奶奶过来玩的大孙子一样，也算是个不错的掩护。
黄少天跟爷爷奶奶们打完了招呼，就说下午不跟着去教堂了，爷爷奶奶们倒也觉得可以理解，年轻人嘛，总是很难静得下心的。
黄少天其实并没有回酒店，他在S国的大街小巷里穿梭自如，最后来到了一家颇有些年头的旅馆前。
黄少天从包里拿出了那副黑框眼镜，在边框那边随意地拨弄了几下，才架到了鼻梁上，眼前展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副黑框眼镜是由荣耀行动组的经典产品，然后黄少天自己捉摸了几回找技术人员修改了一下，完全是根据黄少天个人需求定制的产物。
这座旅馆自然不会是S国的秘密监狱，它是周泽楷出事之前住的旅馆，或许会有些料。黄少天并没有在旅馆停留，他只是装作十分紧张的从旅馆门前匆匆走过，然后直奔着前面那座摩天大楼而去。他现在的打扮实在是太格格不入，比较醒目。
等黄少天换了身衣服回到旅馆的时候，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了，一头黄毛，左耳还挂着一个银色的耳钉，带着蓝色的美瞳，穿着半新不旧的深灰色夹克，下身穿着的是牛仔裤，还斜挎着一个包，与旅馆进出的人倒是挺类似的了。
黄少天在来这家旅馆之前已经在网上预定了房间，指定的房间号是1407，周泽楷出事之前住的房间。黄少天走进旅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往员工区域一拐，从服装间里顺了一套保洁员的制服，换好出来，推着车子去收拾酒店房间了。
黄少天很淡定地一间房一间房过来，收拾了几间房才来到了1407。
1407根据他的调查，自从周泽楷入住、失踪之后，三个月的时间内也断断续续有人入住。不过黄少天还是不放心，担心里面会有监控等设备，他在推车内放了防窃听设备，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才对1407房间进行搜索。
尽管已经隔了三个月，黄少天还是从充满潮湿气息的房间内问到了一丝薄荷的清凉味，黄少天没有任何理由的猜测这应该就是周泽楷的信息素的味道，凛冽无比。
他似乎都能看到那个英俊的男人在这间房间里休息，姿态优雅而娴静。在等待敌人前来的时候不慌不忙不骄不躁，从容不迫地应对，哪怕最后被捕，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不屈得精神。
黄少天回忆着周泽楷来到S国的目的，是找到那名盗取华国最新武器研究成果的S国双面间谍，然后取走那份资料。根据即时信息，周泽楷应该是找到了那名间谍，拿回来资料，然后就来到了这座旅馆，最后自己走出了旅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这间房间也许就是藏匿那份机密材料的地方。
但是房间虽然不大，但是确有不少空间，会是藏在哪里呢？还是已经被人拿走了？留给黄少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找出周泽楷留下的信息，并且破解它。
黄少天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把这间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任何收获。意识到一点，如果他这么翻翻就能找到的话，那之前来的人早就找到了，所以必然是一个只有认识周泽楷的人才有可能注意到的地方。
黄少天靠着墙，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周泽楷档案里的资料，从出生日期到爱好，从求学经历到恋爱经历，然后发现上面写的都是废话，作为一个纯粹的陌生人，他怎么可能只从纸张上的只言片语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他现在也就对留下来的信息素熟悉一点。说到信息素，黄少天忽然想出来个主意，不妨用用信息素来找找线索。
黄少天给自己打了一针，刺激了一下自己，使得发情期濒临爆发边缘，空气中原本alpha的气息越来越明显，深吸一口气，黄少天都能觉得那股气息在包围自己，在刺激自己。
“妈的。”黄少天暗骂一声，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在一切生理反应面前，所有的武装都是纸老虎。黄少天掐了自己一把，使得自己没有那么容易瘫软，仔细搜索着周泽楷留下的气息，最后在镜子面停下来，这应该是周泽楷留下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尽管停留时间不长。
黄少天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动作很不利索的倒出两颗药往嘴里一扔，咀嚼了两下，立马从发情期回到了正常状态。荣耀出品，信誉的保证，就算你拔枪就能上也能一粒让你回到阳痿状态。
黄少天没时间研究镜子的秘密了，只来得及讲空气中的信息素用香水中和，回复到他刚进门的状态，然后离开，重新做回一名普通的清洁工。
等黄少天跟旅行团汇合的时候，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黄少天捧着一大束花跟旅行团的爷爷奶奶小弟弟小妹妹们挨个打着招呼，一人一支茉莉花分发着，最后还剩下了一小簇，黄少天喜滋滋地全部递给了导游姐姐：“姐姐，你看，茉莉花香吧，全部送给你。”
导游姐姐闻了闻茉莉花：“真香。”
茉莉花的花香比较浓郁，多多少少掩盖了黄少天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虽然黄少天并不介意暴露自己omega的身份，如今的社会也并不会对omega有什么偏见，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姐姐，给我拍张照呗，我要给我爹妈发个信息。”
“你居然不会自拍！少天哥哥你真挫。”旁边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屁孩嘲笑道。
黄少天佯怒，一把搂过小男孩：“嘲笑我哈，嘲笑我，就罚你跟我一起拍！”
黄少天拍完了照片特地发了朋友圈：看我的小儿子！配图.jpg
等喻文州打开朋友圈就看到了黄少天大头照，喻文州凝视了黄少天的图半天，叫人把图分析分析，末了在朋友圈回复道：玩的开心，记得带礼品回来。
黄少天看到喻文州的回复，心下了然，那家旅馆喻文州会派人去找东西，黄少天专心找周泽楷就好了。
3
这是一处阴森的监狱。周泽楷尽量睁着眼睛，强迫自己的理智回笼，默默地计算着自己已经失踪多久了。
三个月十二天了。组织肯定已经发现他失踪了。会不会派人来救他？周泽楷有点怀疑，他是一名alpha，一名容易被omega引诱的alpha，无论他自己是否承认，生理的弱点却无法回避，而空气中弥漫的omega发情的味道已经在挑动他摇摇欲坠的理智，一旦他手上的锁链被打开，他无法确认自己会不会立马扑到那名omega，然后被控制被洗脑背叛组织。
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刑罚如今成为了挽救他最后一丝理智的救命稻草，身上的痛楚还能让他保持着一些清醒。
我要逃跑。这个念头从来不曾在周泽楷脑海中离开过。我宁愿死，都要逃。
空气中甜腻的信息素霎时间对周泽楷失去了吸引力，他又一次撑过去了。
周泽楷能听到人声不住地在咒骂，在说明天又要加大剂量，剂量之大已经连普通的beta都快受不了了。
周泽楷根本站不住，他只是靠锁链吊着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在似醒非醒之间，一股特别的味道扑面而来。是omega的味道，却不是之前那些甜的发腻的信息素，而是一股灼热的带着火焰燃烧的辛辣味，足够提神醒脑，也足够让他搅进无边的欲望中去。
周泽楷试着挣脱链条，接着觉得胳膊上似乎被轻轻的咬了一口，所有的欲望都安静了下来。
“这特效药有效吧，让你一秒萎掉。”耳边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还能走吧。”
周泽楷深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看着来人坚定地说道：“能。”
“那就好。”黄少天松了一口气，“我刚刚给你打了两针特效药，我们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逃到安全的地方来应付你的后遗症。对了，我叫黄少天，隶属于蓝雨特别行动队，周队长，请多指教。”
周泽楷点了点头，在黄少天松开链条的时候，脚慢慢地碰到了地面，靠着黄少天的支撑站稳了：“谢谢。”
黄少天摆了摆手：“你这身的伤……”黄少天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周泽楷除了英俊的面容之外还真是一个硬汉子，身上已经被鞭打的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上面除了纵横交错的伤痕之外有着不少的针孔。看来除了用刑之外还用了药。结果却没有什么不同。
周泽楷做了个“嘘”的手势，黄少天凝神听了会，听到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看守的人过来了。黄少天周围看了一眼，躲在了门背后，隐藏了气息。而周泽楷更简单，回到原来的地方，装作依然被吊在那里。
没一会儿看守的人就走到了这边，推开门，看到周泽楷还半死不活的吊着，狞笑着把手伸向了背后的长鞭，想要发泄发泄。下一秒就是那个人的脖子上缠上了绑着周泽楷的锁链，那人甚至都没有机会看到牢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就被勒毙了。
黄少天从门后走出来，看到周泽楷一脸平静地把链条从那个人的脖子上接下来，然后去搜身上的东西：手枪、对讲机、钥匙还有类似于一块手表，应该内置了不少软件。
周泽楷把东西全拿了，只把手表扔给了黄少天：“15分钟。”
“15分钟？你是说这边15分钟收一次信号？还是指15分钟轮一班岗，你给我说详细点呢？对了，这是我进来的路线图，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出去的话，半个小时内这边会有一次爆炸，我们趁乱出去。”黄少天迅速交代了一下，把定制的眼镜帮周泽楷带好，“汇合点就在我设置的终点。如果我跟你走散了你就直接往那边去，眼镜你会用的，到时候查询就好了。”
周泽楷很认真地听着黄少天的交代，然后大摇大摆的跟着黄少天走了出去。
不知道来的时候黄少天干了什么，监视器之类的都跟睡觉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黄少天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屏蔽了信号，不过应该还剩下五分钟了。”
周泽楷眨了眨眼睛，这时间完全足够了：“武器够吗？”
黄少天意识到对方打算来一票狠的：“别冲动，我今天只是撞运气才摸到这里，没有带太多东西。”
黄少天今天真的只是运气好撞到了。
离旅行团回去还有2天时间，黄少天还没来得及查探的地点还有2个。根据喻文州给的情报，S国的秘密监狱总共有4个可能的地点。黄少天在自由活动的时间里探访了两处，没有收获，而今天下午还有一次自由活动的时间，黄少天要在两个地方里选一个作为最后探访的地点。
是圣约翰私立医院那里还是乔治学院那里？黄少天有点踌躇。
医院那里人多比较好潜入，只不过太松散的话也不会作为监狱的所在地；学校那里管理的比较严格，出入困难，但是学生多意味着容易出点事情，比较容易确认。
黄少天直到中午的时候都没有确认究竟先去哪里，直到同团的一个老爷爷吃东西拉肚子了，黄少天这才决定直接到圣约翰医院这边来探探。
老爷爷配了点药就先走了，黄少天则趁机黑了医院的网络查了查有哪些区域是无法进入的，很明显地下停车产的疑点最显著。照网络地图上显示医院停车场有四层，而实际上电梯只能下到地下三层，还有一层有什么？黄少天表示值得研究研究。
接下来的一切倒是顺理成章，黄少天现在不得不感谢还好周泽楷是个alpha，仅凭着信息素就能确定地点，万一要换成beta或者omega，他一间一间找得跟着一块进去做伴了。
从地下四层出来，来到停车场，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尽管周泽楷受了伤，但是身手依然不可小觑，而且出手快很准从来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通常正面迎敌一击致命。而黄少天则是以技巧取胜，身形鬼魅，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将敌人置于死地。
尽管他们最后遭遇了一波阻击，不过借着黄少天定点爆炸的威力，终于冲破了阻挠。
黄少天把准备好的病人服往周泽楷身上一扔：“赶紧换一身，我们去跟要跟着其他人混在一起出去。”一边说着一把自己套了件医生的白大褂，随便拾掇了一下，抓了把头发，确实有几分医生的模样，当然是实习医生这种。
周泽楷比较麻烦，他身上的伤痕很多，不少已经结疤，跟破破烂烂的衣服粘连在一起，稍微一扯伤口又破了。
“你别脱了，直接套着吧。”黄少天看周泽楷手脚不利索，自己直接拿了件毛衣往他头上套去。
等两个人回到大厅的时候，比预计的时间还要稍微早上一些，警察还没来，医院已经乱成了一团。爆炸点是垂直距离上最靠近秘密监狱的病房，虽说是病房里面却一个病人都没有。但是爆炸的声响很大，尽管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匆忙间大家都纷纷要往外跑。
这就是黄少天选择的最佳时机。人多才好办事，人多才容易逃跑。
周泽楷垂着头，靠黄少天的搀扶才勉强出了医院门口。两个人混在了人群中，又把衣服显眼的病服和白大褂脱了蜷在一起，黄少天让周泽楷先回酒店，他去做一下善后。
周泽楷戴着眼镜和口罩，没有拒绝黄少天，只低声说道：“小心。”
黄少天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我半夜还没回酒店，你就拿着我的护照易容成我回国，去找蓝雨喻文州，不要联系别人，可能有鬼。”
周泽楷郑重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黄少天看着周泽楷的背影，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去布置后路了。
4
周泽楷跟着黄少天的指示回到了酒店房间，期间没有收到任何阻挠，回到酒店的时间是下午4点20。
周泽楷理解黄少天是希望自己用黄少天的身份离开S国，毕竟有着一整个旅行团作掩护会安全上许多。黄少天留给他的眼镜里储存的信息足够让他完成伪装。等周泽楷处理完伤口之后才终于安心地躺在房间里休息。
房间里有着黄少天信息素的味道，并不多，却足以让周泽楷辨别出来。
没来由的周泽楷觉得很安心，毫不在意的把伪装放下，然后沉沉睡去。
等周泽楷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周泽楷睁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然而黄少天还是没有回来。
周泽楷没有起身，他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等人影靠近的时候，周泽楷一个挺身就把对方给压在了身下，而如今不只是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了，而是那股辛辣提神的信息素扑面而来，足以搅乱周泽楷的神智。
周泽楷按着对方的脖子，一字一顿的问道：“黄少天？”
黄少天用力往周泽楷的下腹打了一拳，周泽楷闷哼一声，松开了手，黄少天这才有机会把床头的灯打开。
“周泽楷，你发什么疯？”黄少天揉了揉脖子，昏黄的灯光下苍白的皮肤上有五个清晰的指印，“你的伤口收拾的怎么样了？”
周泽楷对于刚才的行为颇为不好意思：“对不起。”
黄少天也不介意：“有人来找过我吗？”
周泽楷摇了摇头，旅行团的人大概知道黄少天有点不舒服，没有过来打扰他。
“晚饭吃了没？”黄少天问道，而回答他的是两个人颇为一致的肚子的呐喊——“咕噜”。
“我包里还有不少吃的东西，先解决点，等会还要给你化妆，虽然我们两身高有差，不过我带的东西齐全，只要脸没差就行了。反正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估计也长得差不多。”黄少天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下来取行李箱里拿了几包吃的，这是他打算带的手信，现在先垫垫饥。
周泽楷对于黄少天的“西方人不识东方人”的理论并不赞同，不过对于救命恩人的言论他誓死捍卫并且保持沉默，在这个时候吃就可以了。
本来以为会在沉默中结束，然而只是周泽楷太甜了，黄少天根本是个收不住嘴的，任何食物都无法阻担他语言能力的迸发。
“你被抓几天了？”
“102天。”
“用信息素折磨呢？”黄少天发誓他绝对不是在八卦，他只是在好奇，之前都说alpha和omega容易因为生理因素受影响所以不适合参与这种保密程度比较高的间谍工作，而如今作为一个纯粹的alpha，周泽楷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生理因素完全不受影响，黄少天虽然对自己很有把握，但要做到周泽楷那份上还是觉得有点玄，毕竟他一进到那间牢房，周泽楷根本就是泡在发情期的omega味道里，而且他体内的信息素也在狂飙，居然还能保持不结合，这本事确实牛逼。
周泽楷摇了摇头，很直接的表示：“记不清。”
“对了，上头怀疑是你们轮回自己人泄露了信息，你们整组人都在接受调查，我估计等你回去也会被隔离，做好准备吧。”黄少天还是把事情给交代了，周泽楷被抓尽管逃离还是得接受调查盘问，这是章程。
“嗯。”周泽楷回应道，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回去首先要面对的是什么，“你受伤了？”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而且你现在才关心我会不会太晚了。”黄少天带点埋怨的口气，最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周泽楷虽然不理解黄少天的笑点，不过听到笑声总有几分开怀，死里逃生总有几分欣喜：“你怎么走？”
“我？”黄少天把吃完了的食品包装袋往旁边一推，“自然是山人自有妙计。”
黄少天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打证件：“我觉得我可以去天桥底下蹲点卖证件了，不仅有学生证、身份证还有护照驾照，国际联网，完美无缺。”
周泽楷看着黄少天的显摆，忽然被戳到了笑点，有点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呵呵。”
低沉的声音在黄少天耳边响起的时候，黄少天觉得莫名的荡漾，只好恶形恶状假装愤怒地说道：“不许笑，这可是我压箱底的手艺。”
周泽楷觉得对方的怒火突如其来，但还是很上路的道了歉：“对不起。”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的焦躁不安和蠢蠢欲动都用理智锁了起来，然后才跟周泽楷说起了明天的计划，尤其是对周泽楷如何假扮自己做出了一二三四五点的说明。
其实大部分都是废话，不过周泽楷却听得很认真，记得很认真，尽管这个旅行团名叫黄少天的待业青年也只是真正的黄少天的一副假面，周泽楷却依然想把一切都记到心里去，似乎这样能让他们更接近。
“都记住了没？”黄少天意犹未尽地喝了口水，不得不说周泽楷是个好听众，从来没有人能在他滔滔不绝这么久的时候还能认真听讲并且不打断她，内心的满足感喷薄而出。
周泽楷点点头：“剪头发？”顺便比了比自己的头发。
黄少天如今剪了个小平头，而周泽楷被关了几个月，头发已经过了耳朵了，要是假装，一看头发就过不去了。
黄少天兴致倒是上来了：“要不我给你剪头发吧？”
周泽楷没有拒绝的机会，黄少天就已经把他按下了，到处去找剪刀，准备一展身手。
等黄少天拿了剪刀站在他身后，周泽楷决定把所有的拒绝都咽下去了，在冰冷的锋刃面前，周泽楷觉得生命比头发更加重要。
没一会儿黄少天就停了手站在周泽楷后面左瞧瞧又瞧瞧，瞧了半天才上前使了两剪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周泽楷在黄少天的碎碎念中终于迷糊了。
等他被黄少天推醒，把他扯到浴室里看看自己的新形象，周泽楷也不得不感慨，黄少天说不定是真练过，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剪刀居然也能做出相当有层次的发型，当然离黄少天的小平头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不过戴了帽子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怎么样满意不？”黄少天这回是真得意地炫耀道，“我可是专门有练过的。之前我有任务，在理发店呆了小三个月，就是那种老式的理发店，挺乡下的，不过老师傅手艺不错，现在看看我估计学了能有七成，你还是我学成之后的第一个主顾。”心里还默默的补充了一句，这七成估计还有三成是因为周泽楷的长相，就算随便弄个杀马特也能帅翻一票人。
周泽楷很满意，至少没弄成秃瓢，然后听黄少天吹嘘曾经的理发店学徒经历，不免又在心目中的黄少天画像里又添上了几笔。
之后的易容都是由周泽楷自己弄，黄少天则在一旁摆弄着电脑。
易容的对象就在身边，周泽楷时不时地画了两笔就往黄少天那边看去，像是能看出朵花来，搞得脸皮能当城墙用的黄少天也不太好意思了：“你就别老盯着我看，我相信你的能力，我觉得你除了话少点可能假装我有点难度以外，其他都是毛毛雨。”
周泽楷被说得颇为不好意思，想辩解又无从开口，只好嗯了一声，而后继续画了两笔盯着画了两笔盯着看。
黄少天被火热的目光烧的灼热，最后浴火重生，再也不搭理周泽楷了，不过房间内苦苦压抑的信息素还是能说明两个人都在情热的边缘徘徊。
5
下午周泽楷戴着口罩拿着黄少天的证件跟着旅行团向着机场前进。尽管周泽楷高了几公分，但是导游和同行的大爷大妈们都没注意到，周泽楷表示去了趟医院反倒染了风寒，喉咙不太舒服，就做了一名难得的安静的美男子。
黄少天跟在他们后面，他接到喻文州的信息，之前被周泽楷抓得那名双面间谍已经逃跑，不能生擒也要毙掉他。
黄少天看着旅行团过安检、上机，等着飞机起飞之后，黄少天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现在终于到了上场的时候。
黄少天按下了帽子悄悄地离开了机场，去被人拦住了，黄少天一惊想要挣脱。
“是我。”周泽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黄少天一愣，被周泽楷拖进了旁边的厕所。
“我靠，你怎么没上飞机！”黄少天和周泽楷锁进了厕所隔间，动手压制住了对方，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愤怒，“你不要命了！”
“飞机停飞。”周泽楷解释道，“被迫停飞。”
往好处想是意外，往坏处想，他们两个大概都被盯住了。
黄少天抓着周泽楷的领子问道：“怎么办？”他不介意来场大的，不过周泽楷的身体状况总是需要顾虑一下的，所以先问问周泽楷的看法。
周泽楷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在想怎么办，只是离开自然有不少办法，但是他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身上受了几分罪，他就想要对方还上十分：“东西拿了？”
黄少天摇摇头：“我只知道你在那间房间里留了讯息，不过我时间不够来不及破解，我通知了喻队叫他派人过来来取。”
“取消，毁掉它。”周泽楷拉下了口罩，露出了一个难得称得上邪性的笑容。
黄少天闻言，一双桃花眼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应和道：“嗯，我们必须得给它办一场巨大的葬礼。”
当然葬礼只是之后的打算，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离开机场，离开包围圈。
“你打的那批gps卫星被人监控了。”黄少天说道。
周泽楷正在解开之前的帽子衣服口罩，闻言停下了动作：“消息来源？”
“不确认，在调查中，不过我出来之前没有打针，连最新的电子仪器都没发放。”
“取出来。”周泽楷做了决定，“现在就取。”
“那你忍着点。”黄少天先是打开了手机开启了干扰信号，然后才拿出了随身的工具箱掏出了小型的医疗箱。
周泽楷摸了摸手臂，找了找当初的打针位置，估算了一下如今的位置：“这里。”示意黄少天动手。
黄少天拿了一把手术刀，在周泽楷比划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叉：“你要不要咬个什么东西？”
周泽楷身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唯有手臂那块显得特别白净，黄少天刷刷两下又添了两道血红的痕迹，周泽楷看着伤口摇了摇头：“继续。”
黄少天不得不感慨，周泽楷虽然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却真真是个硬汉子。
黄少天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了，才继续拿着手术刀往下挑。当初针扎的不深，那个微型的定位器就在皮肤表层，不过由于游荡了三个月血肉相连了，黄少天挑出来的时候周泽楷明显咬了咬牙，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黄少天把卫星导航用塑料袋装了起来，然后才给周泽楷包扎伤口。
原本白皙的周泽楷如今更是显得苍白脆弱，黄少天心里不免也多了几分心疼，包扎起伤口更是小心翼翼，深怕再给脆弱的水晶上添上几道碎痕。
周泽楷的手绕过黄少天的肩膀把装了微型定位器的塑料袋取了过来：“走吧。”
黄少天顺手搂住了周泽楷的腰：“这玩意儿打算怎么整？好歹跟了你三个月，总得用的好一点。”
周泽楷在黄少天碰到他的腰的时候微微一颤，本来就动荡不安的信息素似乎又要激烈起来，周泽楷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肢体接触更重要些：“找到那名特工，送给他。”
“好。”黄少天无比赞同周泽楷的提议，这份礼物简直再得体不过。
干扰不能太久，他们两已经在机场停留了不少时间，现在两个人必须马上离开。还好黄少天和周泽楷行李箱虽然不大，但是该有东西却一点也不少，等他们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又是一番新的形象了。
黄少天和周泽楷都没有转变太多，那些所谓的易容都不过是视觉形象上的改变，骨骼上却不会有丝毫的变化，无法骗过机器的扫描。所以两个人都不想再这上面花费太多。
这回两个人倒是很放心大胆的把身上的的限制都给撤了，重新回到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的身份，当然由于黄少天的恶趣味，互换了一下身份，扮作了一对甜蜜的情侣。
“你藏得东西是不是没被他们发现？”黄少天问道。
“是。”
“难道不是在那家旅馆？”黄少天疑惑，他能查到周泽楷最后一个落脚点，对方也可以，而且这就是在S国的势力范围内，把那座旅馆翻转过来也可以找到那份被盗的信息。
“他们不敢。”周泽楷解释道。
S国当然不敢出手，旅馆就算不大，能藏东西的地方多了去了，直接毁了又不甘心，大张旗鼓又怕打扫惊蛇，只好抓紧时间从周泽楷那里入手，没想到折腾了三个月居然是一点收获也没有。S国的高层连桌子都敲烂了几张，却没有想到华国的特工骨头这样硬。
黄少天了然，那个双面特工现在一露面，现在也成了个香饽饽，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还只是一个诱饵。
6
周泽楷在机场的时候顺了一辆车，一辆不怎么显眼的银灰色奥迪。
黄少天在一旁看着周泽楷熟练的动作赞了一句：“动作很熟练，没少做这种事吧。”
周泽楷只是笑笑：“上车。”
黄少天在副驾驶位坐着，看着周泽楷开车：“你打算先去哪？路线看来很熟悉嘛。S国呆很久了？不知道会不会有飞车场面？”
周泽楷跟得上黄少天的思路语速却赶不上黄少天，两个人的交流永远都处于断片的状态：“又没人跟。”
黄少天则对周泽楷的幽默感感到遗憾，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就不能稍微发挥下想象力嘛。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指望想象力，永远是你想什么就来什么。
周泽楷才驱车离开机场，就发现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车跟着：“你等的来了。”
黄少天看着后视镜：“哪边的人？有威胁？甩掉他？”
周泽楷没回答黄·十万个为什么·少天的一连串问题，直接做出了行动，猛踩油门，加速，在高速公路上点亮了赛车的技能。
后面的白车没有放弃，也跟着加速，而且距离在逐渐缩短。
周泽楷在超车，一辆一辆地超，却依然没有把那辆白车甩掉。
黄少天看了眼后头：“你开车，尽量找小路，放慢速度，我要看看是谁跟得这么紧。”
周泽楷一个急转弯，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拐进了一条比较崎岖的巷道，而副驾驶位的黄少天已经拿出了手枪，上了保险，准备动手。
等周泽楷两人解决了后边的尾巴，拐到了一条小巷里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周泽楷的身上地伤口已经多数崩裂了，连外套都能隐隐约约看到渗透出的血迹。
“没事吧。”黄少天抹了抹一脑门子的汗，另一只手打开弹夹检查了一下子弹，长出一口气，“我先帮你换绷带，然后我们得转移了。”
周泽楷忍痛把外套给脱了下来，黄少天拿出小型的医药箱给周泽楷换药。
“需要来一针吗？”黄少天拿了一支试管，在周泽楷面前晃了晃。
周泽楷看见那支试管就觉得全身都在痛，又见强效抑制剂，他现在分外担心这种东西打针打多了会不会以后就不行了：“不打行不行。”
周泽楷长了一双桃花眼，如今身上又添了不少伤，看着黄少天的样子楚楚可怜，直叫人忘了这是一个强悍的足以一挑十几的alpha。万一下次要真的发情了，黄少天肯定是一成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的，当然前提是黄少天能够阻挡自己的生理反应。
“你说行不行。”黄少天一挑眉，一想到两个人要是集体发情，天雷勾动地火的后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尽管他对于周泽楷的气味有着从未有过的兴趣和兴致，不过在任务没有解决之前，都要靠边站，“当然是必须得打。”
黄少天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针已经扎扎实实地打在了周泽楷的胳膊上。
周泽楷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头脑无比清晰和理智，身体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信息素有时候就相当于一种兴奋剂，将整个人的状态都提升，忘记了疲惫。而如今这支抑制剂一打，一夜回到解放前。之前受伤的痛苦，被追车的疲劳，全部都回来了，甚至越演愈烈。
黄少天替周泽楷打完针，也没停顿，又拿出了omega的抑制剂，给自己来了一针，这是他遇到周泽楷之后的第二针。两支针的时间不超过48小时。他不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也不是没有在抑制剂的匮乏下撑过发情期，但是对于眼前的周泽楷，黄少天觉得人千万不要松懈，因为欲望是无法阻挡的，尤其是原始的欲望。
“你也需要？”周泽楷无意识地问道。
黄少天扫了一眼周泽楷，眼波流转，居然多了几分挑逗的意味：“帅哥千万不要小觑你的魅力，我可不想擦枪走火来一炮。”
周泽楷听到黄少天的回答莫名的觉得很开心，原来眼前这个omega并不是对他毫无反应，无论是屈服于他的信息素还是被他的脸所迷惑，只要结局是心动就好了。
等两个人收拾完毕，就把那辆车给遗弃了。这辆车是偷的，车牌也显而易见，要查到他们的位置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他们两个肯定得换一种交通方式。
S国的探头随处可见，还好要从探头找人还没进化到扫描就能发现的地步，周泽楷和黄少天只需要乔装打扮就能迷惑探头了。
周泽楷的想法是想找出那个双面间谍，然后把自己藏起来的资料给解决掉。而黄少天的任务要更艰巨些，他刚刚收到喻文州的信息，他希望黄少天能找出荣耀行动组的漏洞在哪，最好是能找出是否有间谍，而那个间谍又是谁。任务艰巨，敌人不明，后方有鬼，装备不齐，战友受伤，现在他们真可谓是孤立无援了，情况相当惨烈。
“那个狗屎的双面间谍你跟他有过接触，甚至抓过他，你有什么情报可以分享的？”黄少天围着米色的围巾，手里捧着咖啡，他正跟周泽楷两个人坐在星巴克里很有限的喝着咖啡。
周泽楷正吃着一块蛋糕，等他慢条斯理地把蛋糕吃完了才擦了擦嘴角回答黄少天的问题：“好色。”
“这是弱点？”黄少天听到问题，眼珠子转了一圈，露出了一个不坏好意思的笑容，“色诱了？”
周泽楷抿了抿嘴，摇摇头：“钱。”
色诱这种事情并非需要自己出手，再说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好男的，尤其是好男的alpha，这种时候只要有钱就好办了，而且会办的更加漂亮。
“怎么会跑了？”黄少天不再好奇如何色诱的过程，转过头来研究他是怎么逃跑的。
周泽楷思索了一下过程，他逮到那个双面间谍之后找出了被盗取的情报之后，就把他交给S国的联络人，在之后就是被捕，长达三个月的时间他不曾得到一点消息，等他才从S国的监狱逃出来就得知那个间谍已经跑了。
“被下套了。”周泽楷沉默良久才说了出来，之前的过程顺利地不像话，想来从一开始就被人下套，他入了局。
“那个联络人开始？”
“更早。”周泽楷摇摇头，心中把疑点定在了接到任务的那一刻开始。
接触双面间谍，拿回资料，被捕……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设计之中。那么这么看来对方对荣耀行动组的渗透已经相当深入了。
“你的意思是从接到这个双面间谍的信息开始？”黄少天的思路要跳的更远一些，他并不觉得荣耀行动组内部能被敌人渗透多少，但是在信息这一块却无比简单。没有人能保证到手的信息是绝对正确亦或者是绝对错误的，都是真假参半，需要研究和分析的。如果一开始的情报就出了问题，后续再怎么加减乘除也不可能算出正确答案，而且基本上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而且周泽楷并不是第一个出事的特工，在他前面还有好几个，有些已经找到了尸体，有些没有了信息可能已经背叛了组织，所谓的这一批的gps出事恐怕就是这个原因了。
周泽楷沉吟了片刻，知道自己有些太敏感了：“找联络人。”
“就照你的计划来吧，虽然我觉得我们估计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结果。一种可能性是联络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老早被人咔擦了；第二种可能性就是他已经叛变了，然后等待我们的只能是陷阱了。”黄少天打开随身的笔记本随手画了两笔，周泽楷略微又点好奇想要凑过去看两眼又有点不好意思。
黄少天把纸从笔记本上撕了下来递给周泽楷，只瞧见上面写了一排数字，看着像银行卡账号：“我晚点整理一下账单，你记得回头帮我把旅行社的帐给结了。你居然不回去，早知道我就不跟团了，多了一笔开销。”
周泽楷张了张嘴，最后决定闭嘴，在黄少天面前永远不可能说得过他，只有可能说多错多。
7
至于那个联络人，其实黄少天和周泽楷都有联系方式和地址之类的资料，尤其是周泽楷，毕竟他真人接触过。
在没有其他信息的情况下周黄二人只好冒着风险再去原来的地址打探，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那地方有人活动的痕迹那么必定是陷阱无疑了。
来到了一栋高级公寓楼下，黄少天扯了扯周泽楷低声说道：“原来联络人过得这么高调。”
住在高级公寓里利和弊都是相当明显的，可疑人物根本进不去，但是自己的活动范围也会受到不少限制。
黄少天决定从后面翻墙上去：“那片围墙后正好是个三不管地带。我就不信那个间谍出入都是正正规规的从大门进出，后面搞不好会有特别通道。”
周泽楷选择的是从正面突围，时间并不充裕，最简单的就是从公寓其他的住户入手，可以是服务生也可以是朋友或者性伴侣之类的。
黄少天只是装作路过小巷子的时候才一闪而入，隐藏踪迹。
那条背街小巷被大楼的阴影所盖，显得无比阴暗。地面上有着不少垃圾，用三个字形容——脏乱差。但是黄少天却觉得这地方有一点奇怪。这地方并没有人回来打扫，那么垃圾应该到处都是，并不可能存在一边特别多一边特别少的情况，除非这是人为的。
黄少天盯着那个被垃圾包围的垃圾桶半天，发现都是干垃圾，黄少天就开始了翻垃圾桶的事业。机会来得很快，黄少天才动手稍微挪动了一下垃圾桶，就发现背后一个挺大的洞。
“靠，这么大一个狗洞，看得出那个联络人的身材比较魁梧。”黄少天稍微做了一下伪装，便钻进了洞里去。
这个的确是垃圾房的通道，与外头垃圾不相同的就是还挺干净的，不过明显能看出来短期内没有人来人往的痕迹。是不是表明陷阱的可能性很低？
周泽楷更简单了，趁着公寓这边有人下楼接电话的功夫，就听到了楼上几个住户的资料。其中有一个美女，颇受欢迎，交友也相当广泛，每天都有不少人来往，也有不少人送礼物过来，一般都点名要本人签收。
周泽楷转头就去花店买了一束花，收拾了下行装，扮成了送花的小弟，靠着一脸“颜即正义”的皮相顺利混过门卫的眼睛，进入了这幢大楼。
周泽楷来到了那位美女的门前，按响了门铃，将刚买不久的鲜花送上，顺便伪装了一下信息素释放了出来。
美女开门先是不耐，便是一股强势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美女被突然而来的信息素袭击有点懵，然后便要陷入发情期，便伸手揽了周泽楷的脖子，半缠着把周泽楷拐进了房间。
周泽楷并没有拒绝，只是羞涩的笑着半推半就的进了门，下一步就是用手刀打在美女的曼妙的脖颈上，说了声抱歉，扶她坐在沙发上，看了眼窗口，并没有爬窗攀楼的打算，索性掏出了美女的证件顺手从衣柜里拿了件男人的大衣大大方方地往楼上走去。
美女住在17楼，联络员住在15楼。周泽楷并没有选择坐电梯，他从安全楼梯上不紧不慢地下楼。根据他刚才的观察，这幢楼至少没有全部被监视着，但不能表示联络员的房间就不存在着危险。
“周泽楷，小周，在不在？”耳边传来黄少天的声音，刺刺拉拉的，有点变质的声音，信号似乎并不理想。
“在。”
“你现在到哪了？”
“16楼。”
“我现在大概在14楼的垃圾房。”
“摄像黑了。”周泽楷想了想表示刚才自己已经利用美女的电脑得到了些许成就。
“你是不是发情了？”黄少天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没有。”
“是吗？”黄少天没再继续，虽然他内心在狂啸，大哥能不能别这样，你的信息素我隔着三十层楼都能闻的一清二楚，就别骚扰我了，稍微控制控制会死啊。
“不是我的。”
“哼，你别骗我，你的味道我一清二楚。”黄少天这么想到，然后就这么说出来了。还在垃圾通道里的黄少天觉得天气有点热，闷闷的，感觉脸上烫烫的。
“呵呵。”周泽楷本来还想多说些什么，忽然就被一种奇怪的直觉给打断了思路。
直觉，是一种特别玄妙的东西，但他通常能够救命。
周泽楷本来正和黄少天说话，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迟迟跨不出去。
“怎么了？”黄少天也正打算从垃圾通道里出来，也忽然间顿住了。
危险，似乎尽在眼前。这幢公寓楼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周泽楷蹲在了楼梯口，拿出了一副眼镜，跟黄少天上次的那副造型差不多，功能也差不多的眼镜。沿着镜框边缘摩挲了几下，展现在他眼前的便是布满红外线的世界。
“天，这15楼的世界是搞什么鬼，怎么这么多机关？”黄少天在耳机里咋舌道，“这楼道里其他人要是往楼梯走岂不是每一个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那头，黄少天也推开了通道的门，同样架起了一副眼镜：“这个联络员的危险意识真强，我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地方大概是没人了。”
一个故意为之的陷阱是没必要在入口处搞这个复杂的。
“嗯。”周泽楷皱着眉，把大衣攥在了手里，手生没什么能用的设备，只好亲自弯腰跨腿，越过层层红外线的布置了。
等周泽楷来到联络人的房门前的时候，门口站着的正是有点灰头土脸的黄少天。
黄少天难得的觉得周泽楷的模样有点不顺眼，凭什么大家都是摸爬滚打的过来的，怎么周泽楷依然潇洒，黄少天倒觉得自己有点土鳖。
“？”周泽楷拍了拍衣服，觉得黄少天有点不开心，虽然表面上也看不太出来就是了。
黄少天甩掉自己一点微妙的小心思：“敲门？”就看到周泽楷已经拿出了一张门卡，毫无挂碍的开了门。
黄少天想要揉揉自己的震惊脸，周泽楷却一脸无辜：“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撬锁还是习惯复制门卡？黄少天觉得这位帅哥还得多几个标签才够用。
相比起门外布满红外线，这房间内倒是显得特别的平静，跟一个普通人家似乎没什么两样。
两个人都停在了门口，像是非要找到什么危险不可。
“我进去了。”黄少天才踏出一步，就被周泽楷抢了先，“喂，你小心。”
没有任何危险，只有周泽楷回头笑了笑：“来吧。”
靠，就这么几步路，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黄少天跟着进了门，而后门就合上了。
窗帘没有拉上，外头的阳光照了进来，显得几分温暖，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危机四伏。
“我本来特别怀疑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黄少天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拿着放在桌子上的照片说道，“不过看到这张照片我就知道了，原来是他。”
黄少天刚说完，窗帘忽然间拉上了，整个房间暗了下来，然后一个投影出现在雪白的墙上，正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周泽楷吗？我估计就是你。”
“上次跟你接头，你从我手里复制了那张门禁卡，我就知道这个地方可以留给你。”
“不过你能看到这段投影，我估计我已经不在了吧。”
“你被捕了。”
“不过我猜你一定可以逃出来。”
“你抓得那个双面间谍跑了。”到这里，那个人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个地点。”
“在我银行的保险箱里留着我的资料，虽然纸质的不容易保存也更容易暴露，但是我还是喜欢这些东西。”
“里面有封信，记得帮我寄掉。”
“我查到点东西，可能跟叛徒有关。”
“还有，我的公寓有自毁程序，如果你已经进房超过半个小时了，麻烦你们可以跳楼了，他会爆炸。”
画面最后成了一团爆炸的烟花，然后一室归于寂静。
“24分钟。”周泽楷看了眼时间汇报道。
“赶紧找东西。”话音未来，两个人已经开始扫荡整个房间了。
周泽楷在这跟那个联络人碰过头，对于整个房间的布局还算了解。这确实是一间很有生活气息而无任何工作相关内容的房间。
黄少天主打电脑，房间里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黄少天扛了就走。
周泽楷翻的要仔细些，主要是找找所谓的银行保险箱的信息，然而并没有找到什么。
“还走不走。”黄少天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两分钟，“你真打算跳楼！”
周泽楷并没有跳楼的爱好，也从不喜欢任何刺激的运动，他在28分的时候从书房一堆书里面拿了一本辞典：“走。”
由于时间的关系，他们就不打算再去攻略红外线了，直接走电梯会快一点。
幸好电梯来的很快，等周泽楷和黄少天在电梯内觉得有些轻微晃动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5楼。
两个人大包小包就跟洗劫了似的，本来并不方便从正面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不过正好17楼出了爆炸，整个公寓楼都乱成了一团，黄少天捧着笔记本、周泽楷抱着辞典，两个人略显凌乱地从电梯里出来都没被人盘问，就被人嘘寒问暖，问他们有没有事情有没有被吓到。
黄少天狠狠掐了，颤着声回答：“没，没事。刚才在电梯里震了一下，是怎么了？”
周泽楷垂着头，半搂半抱着黄少天，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
8
两个人再次随着大流从公寓的门口挤了出来。
由于忽然间的混乱，整幢公寓里充斥着无比杂乱的信息素。由于不像在医院，没有做特意的隔离，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互相在空气中做着搏斗，自制力强如周泽楷和黄少天也不打算多呆，只想早点离开。
周泽楷跟黄少天从人群中分离的那一刻，周泽楷抬头看了看17楼联络员的窗口，正冒着滚滚的白眼，从此一个人生活的痕迹真的消失殆尽了。
低头离开的时候，他的眼角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压了压帽子从人群外围匆匆离开。
“你在看什么？”黄少天问道。
“双面间谍。”周泽楷说道，那个人影如果不曾看错就该是那个跑路的双面间谍了。
“那我们要去追吗？”
“先去银行。”
“你知道账号密码了？”黄少天想了想吐了个槽。
周泽楷抿嘴：“路上破。”
黄少天闻言只好翻了个白眼，他又得出了个结论，周泽楷是个嘴硬的人。
嘴硬的周泽楷这回征服地黄少天彻彻底底地，还没来到银行，周泽楷已经翻完了字典，搞定了保险箱的账号密码和钥匙。
黄少天默默地在心中擦去了刚才的那个标签，然后无视掉了周泽楷略带炫耀的表情，推了推他：“赶紧进去拿。”
周泽楷进银行的时候，黄少天坐在不远的咖啡厅冒充精英人士，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来回，仔细地压榨着联络人仅存之二的财产。
电脑里东西不多，有着不少照片还有一些游记。
“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个文青。”黄少天接过周泽楷递来的咖啡感叹道。
“有用？”
“可以把信和这个笔记本电脑一起给他要给的人吧。”黄少天合上电脑说道，“你那呢？”
“顺利。”周泽楷把联络人的笔记本和一封信都递给了黄少天。
黄少天只拿了笔记本翻了起来：“这是他这些年在这里留下的暗桩？还有他名下的房产？咦，他似乎跟那个双面间谍认识？”
笔记本说起来也就是一本日记，上面写了许多文艺男青年的心路历程。越到后面越是简洁，最后几页的日期是周泽楷跟他碰头的日期，上面多了一些个人的信息，就像是预算到了自己的死期一样。
“有人在跟踪。”周泽楷忽然间凑近了黄少天的耳边低声说。
黄少天觉得耳朵痒痒麻麻的，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内心的悸动：“那个双面间谍？”
周泽楷并不确定，不过既然双面间谍与联络人早就认识，那么他的房子爆炸了，他们两又出现在了那里，必然会再次被盯上。
两个人匆匆收拾完了之后，又匆匆地离开，却始终给了后面跟踪的人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方便跟踪。
本来周泽楷认为双面间谍是S国的人，现在看来，却也未必。
“要不然他们又何必放弃联络人这么好的棋子不用？我看，他们一定是各自为政，顶多互相利用。就是不太清楚双面间谍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黄少天总结道。
周泽楷点头同意，他跟双面间谍接触过，当初的束手就擒背后有着他们揣度不到的秘密。
周泽楷领着黄少天，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人不太多的路口，然后进了一个并不太干净的小巷子。
巷子被堵死了，周泽楷和黄少天进了巷子便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到来。
没一会儿，巷子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过却始终没有踏了进来。
黄少天看了眼对面的周泽楷，对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动作不要出声。
“呵呵，周泽楷吗？”巷子口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好像还有个小伙子是吧，救你出来那个特工？”
周泽楷没有开口，黄少天也按耐不动。
那个人又走了两步，继续说道：“你真以为你能抓住我？”
“上次是我放水，这次，呵呵。”
“他是不是留给了你不少东西？拿出来吧。”回应他的是周泽楷射出的一发子弹。
“哟，不肯也说一声？子弹可不长眼。”语气还是带着笑意的，不过明显却小心起来了，脚步声渐渐地凝重起来，像是已经发现了周泽楷的位置。
周泽楷从躲藏的地方露出了一只眼睛，接着便是连续的子弹射击，却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那个人明显游刃有余：“技术不行，比上次的还要差，莫非是受伤了？还有一个人呢？你是打算拖延时间？”
黄少天借着地面水塘的余光瞥到了那个人模模糊糊的身影，应该就在他的射程范围内，正在这时周泽楷却开口了：“你到底是谁？”
周泽楷忽然间意识到，这个人被自己抓住并不是为了S国的合作，可能只是为了找到那个联络人。而如今联络人可能就在他的手中。
那个人停顿了片刻，既而笑道：“你们这些人总喜欢在无关紧要的环节想太多了。”话音才落，黄少天突然发难子弹破空而来，那个人闪躲不及，最多只能侧了侧身，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伤口。
那人摸了下伤口，看了眼：“原来杀招在这。不过还是差了些火候。”
“能在阁下脸上添上一道痕迹，我已经很满意了？我该叫你什么？叶秋？还是别的什么？”黄少天连珠弹炮似的说了不少，他刚刚射出那枪的瞬间已经认出了这个双面间谍究竟是什么人。
“你叫我叶修吧。”那个人说道，“你认识我，那就代表我们见过面。也就是说我知道你是谁。”
“哼。”黄少天冷哼一声，“再吃我一颗子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就算两面夹攻，在叶修有准备的情况，他们两个都没有把握能够压制住叶修，。
“你是黄少天。”叶修一拍脑门终于从记忆里巴拉出这么个人来。
“我要不要谢谢你还记得我！”黄少天觉得很愤怒，他之前在训练期间的时候就被这个叫叶修的人折磨的够呛，没想到之前他失踪了这么久居然跑去当什么双面间谍，反国家反人类。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了，就别这么动刀动枪的了，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反正你们两现在也就跟我干耗着。”叶修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言笑晏晏。
“先把你装备卸了再说我们怎么坐下来聊聊。”黄少天盯着水塘注意到叶修虽然言语轻松，却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手里始终攥着枪。
“你们两个居然还怕我一个？这么多年了，居然江湖上还流传着哥的传说。”叶修几句话还是勾起了黄少天不小的火气。
“咔哒”一声，是枪落地的声音，又是“哗”的一声，那把枪被踢到了黄少天的面前。
“现在可以聊聊了吗？”叶修又软了几分。
黄少天的位置既然被发现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终于起身了，却示意周泽楷不动：“那就勉为其难跟你谈谈吧。”
黄少天与叶修面对面站着，两个人相距不过3、4米，当中还有这一两个水塘。
叶修正插着口袋，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嘴上永远叼着一根香烟，显得不羁中带着几分潇洒，不过在黄少天看来，统统只有化作欠扁两个字。
“你失踪之后就干双面间谍了？”黄少天问道。
他在训练班的时候曾经有听过传言说等毕业了会派过去跟着叶修锻炼一阵子，不过没等他毕业，叶修就失去了消息。当时候他的老师还曾碗洗了许久，他也跟着感叹过，没想到最后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照了面，甚至从殉国到了叛国这种程度，内心的震惊无法言喻。
叶修没有回答：“把他的东西给我吧。”
“什么东西？”
叶修无奈：“他就这么几样东西，照片之类的。”
黄少天鄙视：“你既然知道他的地址怎么不去拿？”
“我要进得去，还能有你们什么事。”叶修难得显出一丝无奈和无力。
黄少天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好一番，似乎是在埋汰叶修实力下降：“你要也行，不过得看你能拿什么东西来换。”
“被捕的名单，被策反的名单，行动组内部的嫌疑名单，还有被盗取的文件之类的。”叶修说得很顺畅，似乎是随时准备着。
“这些东西你都随身带着？”
叶修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哥记性好。”
“可我不信。”黄少天笑笑，“你上次用了被盗的文件引诱了周泽楷，这次又想引诱我？叶修，周泽楷不熟悉你，我可熟悉着呢。你这么喜欢占便宜的人，要为几张照片付出这么多东西。我不相信。”
黄少天的笑容越发灿烂，却没有延伸到眼里，眼神依旧冷冽而锐利。
周泽楷隐在后头不发一言，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叶修身上。
叶修站的地方正是光与影的交界处，往前一步恰能站在阳光底下，往后退一步就是无边的阴影。阳光斜打在叶修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意显得有几分鬼魅和邪恶。正如他这个人一般，分不清楚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究竟是站在自己这一面，还是站在对立面。之前在传闻中他是个谜，如今见了面，他依然是个谜。
“哎。”叶修先是叹了口气，“何必如此防我？如果我要出手，你们现在怎么还有空跟我在这唠嗑。”下一秒叶修已经蹿了过来，跟黄少天动起手来。
黄少天反应很快，直接跟叶修拆起招来，叶修一击不中，直接后退，周泽楷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叶修的退路，两个人同时跟叶修动起手来。
叶修忽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真没看出来你们两个一个是omega，一个是alpha，而且还没标记。倒是忍得住。”
叶修停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再伸出手，手上多了一个瓶子：“我听说这玩意儿对于提前发情期颇有效果，要不要给你们两试试。”
周泽楷没有说话，只是出手更为狠辣，每一招都对着叶修的要害。
“我可是说真的——”叶修没有说完就被黄少天靠近打了两拳。
9
也不知道是叶修没尽全力，还是他们两个确实实力拔群，足以将传说中的特工一举拿下。
等三个人再次平心静气的坐下来交流的时候，叶修被捆地严严实实地扔在了巷子深处一处比较干净的地上，而一左一右站的两大护法便是黄少天和周泽楷。
周泽楷蹲了下来，正准备开口做些审讯工作的时候，就听到叶修直接说道：“我全说，别动手。”
“切。”黄少天鄙夷的声音从上方轻轻落下，他稍微退了两步，将注意力分了一点给远处，时刻注意着有没有刻意的动静。
“姓名？”周泽楷的开端颇有些查户口的味道。
“叶修，性别为beta男，年龄反正比你大，要不要我把简历再跟你背一下。”叶修也不等周泽楷的反应直接就这么把从小到大的简历爆了一遍，不过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周泽楷也不介意，继续问道：“老板？”
叶修就是笑，好像被人戳中了什么笑穴一样，黄少天看不过去走上前去作势要踹两脚，才让叶修喘着气回答：“没人够格当我的老板，我从来都只为自己办事。”
尽管说的很有气势，但是就叶修目前的形象来看却没什么气势可言。
周泽楷抖了抖刚从叶修身上搜来的东西，东西不多，除了烟盒就是打火机，居然连个手机都没有，简直不像个现代人。
“为什么假装被我捉？”
叶修闻言分外惊讶：“我还以为你就是两个字两个字蹦的主呢？原来你会说话呀。我就说嘛，长这么好看这么有实力一个特工要是个残疾冯主席不得心痛死。”
叶修理所当然地又被踹了一脚，只好继续说道：“我只是听说那个联络人是我要找的人，我跟行动组都多少年没联系了，不得其门而入，只得辗转找你帮帮忙。”
“联络人呢？”
叶修摇了摇头：“自从你把我关在那地方之后，我就见过他一次面，然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我当然不想在那儿再呆着了，于是就顺着线索找到了那个地方。接着，我们就又碰头啦！”
“你跟S国的联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黄少天插了一句。
叶修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要是我说我跟S国从没联系过，你们信吗？成，我知道你不信，能别再踹我了吗，好歹我也算你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懂不懂中国字！”
叶修又被黄少天恶狠狠地踹了两脚，发泄了心中的火气才有心情听叶修把一切娓娓道来。
一切都要从叶修忽然间离开行动组开始说起。
黄少天表示，我不听，请快进。
于是叶修只好从他跟周泽楷接头开始说起。在这之前他先强调了几遍，表明他不是那个他们要找的双面间谍，他只是碰巧解决了那个人，然后被周泽楷误认为就是那个做了孽的双面间谍而已。出于不可言说的秘密，叶修扮成了那个双面间谍，然后被周泽楷抓住，扔给了联络人。然后周泽楷就被抓了，叶修就逃跑了。然后他们三就守在一起聊天了。
“间谍呢？”周泽楷问道。
“死了。”叶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既不在意别人的生死，也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尸体还能说出不少秘密，你找出什么秘密没有？”
叶修瞥了一眼黄少天不紧不慢地说道：“S国人，性别为beta男，比较没节操，吃素，左撇子，无固定性伴侣，有好几个身份，常年居住在热带，抽烟喝酒，没有烫头发的爱好，是个天然卷。”
周泽楷听的很严肃，黄少天听的翻白眼：“你能不能说点有意义的东西。”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忽视任何一处细节，说不定就是你突破问题的关键。”叶修忽然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卡，一张是俱乐部的VIP会员卡，一张是市图书馆的会员卡，还有一张是地铁卡。”
“查了吗？”周泽楷问道。
叶修摇了摇头，痛心疾首：“我还没来得及查，就被你给逮住了。不过想想也无所谓，反正这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叶修说完扭了扭腰，“那三张卡还在我皮夹子里放着呢，你们要高兴自己可以去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能把东西给我了吧。”
周泽楷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行。”
黄少天显得有几分兴高采烈：“那你继续交代呗。怎么逃出来的，怎么找到那个地址的？”
叶修“靠”了一声：“逃出来还用交代吗，小周同志都能从层层监控的S国监狱跑出来，我就从人废弃的旧工厂逃出来能有多难。至于摸到那幢公寓，其实倒算是意外。”
叶修本意其实是找周泽楷，他通过窃听那个双面间谍的联络频道得知了周泽楷的行迹，然后就偷偷地跟踪了，顺手抹掉了周黄二人的痕迹，要不然他们两个哪有这么逍遥。
经过叶修的百般挣扎，依然没能从周泽楷手里把所谓的联络人遗物给拿回来。不过他们谈妥了条件，叶修帮他们找出荣耀行动组的漏洞，然后堵上它，他们就把遗物拿出来。
这种不平等条约，叶修无奈之下同意了。
“你真相信他？”黄少天偷偷地凑在周泽楷耳边说道，他真不相信叶修的允诺，他曾经被坑过无数回。
周泽楷觉得耳朵麻麻的，但居然挺舒服，不过不敢靠太近：“信。”
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前有追兵，后有退路，叶修要是真想干什么老早可以出手了，凭什么不信？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殉情罢了。当然这句话也只是周泽楷在心中的想法而已，说出来恐怕会被黄少天打死。还没定情呢，殉毛个情！
叶修只是建议他们从那三张卡查起。
“那你打算干吗？”黄少天问道。
叶修耸了耸肩：“你们要是信我就把我解开，然后我帮你们反跟踪呗。”
周泽楷换了个话题：“监听频道。”
“哎，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嘛，你们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帮你们殿后，你们负责往前冲不挺好的，别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们又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们还知道你跑了！”
叶修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你确定？”
黄少天把他从喻文州那边接到的信息跟叶修说了，叶修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被抓知道的只有小周、联络员和他们的上级知道。而我逃跑应该只有联络员知道。就不知道是行动组那边先得到的消息还是S国这边先有的消息了。”
行动组那边先有的消息就是那边被渗透了，而如果是S国先有的消息则是联络人自己出了状况。这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三个人想到这一点都沉默了下来。
还是周泽楷头一个打破了沉默，他走到叶修身边，把捆着叶修的绳索解了开来：“断后。”
叶修晃了晃手腕：“祝你们一路顺风。”
10
黄少天根据叶修给出的三张卡，详细地查询了一下那家俱乐部、图书馆以及地铁一卡通的信息。
俱乐部是一家挺普通的健身馆，那张卡的登记名是罗伯特·杰森。办理时间是去年的9月。时间是一年期。根据刷卡的次数，这个罗伯特去的并不频繁，最多也就是一个月去个四趟，有时候两个月才去一趟。
“有监控？”周泽楷想知道这个正牌的双面间谍长什么样子。
黄少天摇了摇头：“他最近一次出现是在三个多月前，这家健身俱乐部每三个月洗一次监控，找不到了。”
“那我们去。”周泽楷誓要将那个罗伯特所有的资料收入囊中。
他们拿着罗伯特的VIP卡，混进了那家健身房。幸运的是罗伯特去的太少了，根本没人认得他，不幸的是因为没人认得他，所以一点情况都套不出来。
两个人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就看到有人拿着钥匙往休息室走。
黄少天一拍脑袋想起来，健身房有寄存东西的地方，莫非罗伯特存了东西在那？
趁着黄少天在那跟健身房的客人胡搅蛮缠的时候，周泽楷趁机过去撬了锁把储物柜打开了。周泽楷看了储物柜里的东西之后更是惊诧，这年头都流行查字典吗？
使了个眼色给黄少天，不远的黄少天心领神会，结束了与客人的胡扯，跟在周泽楷身后匆匆地离开了。
“字典。”周泽楷把手上的那本东西递给黄少天的时候，黄少天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靠，我从小到大最恨查字典了，我密码学这一课程及格的甚为艰难。”黄少天一想到周泽楷已经从联络人那顺了本字典了，头不由得大了。
周泽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叶修。”
黄少天听了这个答案眯起了眼睛，状似思考了一阵子，索性放弃了治疗：“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过就算这是密码本，我们也得找到他们的暗号再说。”
剩下的两张怕也是关键所在了。说不定还能摸到对方的接头人。当然这只是极好的期待罢了。
周泽楷稍微翻了翻似乎跟通常的版本没有区别，也没有什么折角，更没有什么记号。于是，立马联络了叶修叫他赶紧准备一本同一版本的字典方便破译密码。
电话那头的叶修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抱怨两句，周泽楷便及时把电话挂断了。周泽楷挂断了电话，就看到黄少天再折腾那本字典。
“看过鹿鼎记没有？”黄少天总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放本字典在健身房等着破译也太无聊了点，说不定这本字典的内部隐藏着什么秘密，就跟42章经的封面里面藏着龙脉藏宝图一般。
周泽楷对于黄少天忽然大开的脑洞有点无语，他只好走上去合上了字典，抓住了黄少天的手腕说道：“下一站。”
下一站是图书馆。图书卡登记的名字叫做约翰史密斯，一个烂大街的名字。借的书并不多，虽然来图书馆的日子可比去健身房的次数多多了。
“书单不算长，我们需要一本本找出来吗？”黄少天随口问道，不过内心深处他是排除了这种方法的，又慢又没效率而且铁定不会有结果。
周泽楷对着目录拍了张照，然后摇了摇头，不同意这种方法。
“继续下一站？”
“嗯。”
黄少天拿出了那张地铁卡：“这张地铁卡不如先去看看余额，和使用记录把。”黄少天停顿了片刻，“搞得这么麻烦，真想直接去炸了拉倒。”
原来黄少天是一个如此简单暴力的人。周泽楷用余光扫过的时候，又默默地在心里面添了一个标签。
黄少天心中微微一动，他总觉得身边的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周泽楷跟黄少天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进系统查查这张地铁卡的使用记录。
黄少天本来以为又是自己一展身手的时候了，没想到他压根不曾派上用场，周泽楷的速度与他相比不枉多让。黄少天盯着周泽楷认真的侧颜，手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又是一种别样的诱惑。不得已，黄少天接着上厕所的当口又给自己打了一针阳痿药剂，才把心头和下身的火热再度镇压下来。黄少天摸着自己的手臂，长叹一声，在这么下去，真的会再也站不起来的。他跟周泽楷相遇的这几天用到的抑制剂比他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要多了。
原来本性总是无法压抑的。
周泽楷等找到使用记录和痕迹的时候才想到要跟黄少天说话，转身身边却没了人影，轻轻一嗅，空气中弥漫着四川火锅的味道，周泽楷忽然觉得饿了，各种意义上的饿了。然后想到了一点，其实不止是他在憋，黄少天也在憋。可两个人都不敢先探出头来，担心误人误己。
本来他们两个就是特工队伍里面的异类，在之前的队伍里尽管也有着alpha和Omega，但能做到他们这么优秀，而且又在没有任何救援的情况下困在一起，没有先例可以借鉴。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没有结合的经验，根据他们青春期的性教育启蒙而言，十分担心做了二十多年和尚的天作之合们会不会一时收不住荷尔蒙，颠鸾倒凤没个时间观念，坏了任务可不好。
等黄少天再次出现的时候，两个人都收拾好自己的信息素和心情了，自认为不会影响对方分毫了。
“他的路线倒是挺曲折的。”黄少天看着屏幕说道，然后指了指经常重复出现的几个出口，“这几个地方像是特意去的，并不是任何除去或回家的必经之路。”
周泽楷点了点头，将那几个站台标记下来，等会再去研究一下。
黄少天看了看使用的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把图书卡的借阅记录和之前勾下来的俱乐部的次数翻出来做了一下对比：“你看，这个时间重合度很高。”
基本上这三张卡的使用记录都是在同一天，或者相隔不远的几天。一般的顺序是健身俱乐部，然后是图书馆，最后是地铁站。
周泽楷跟黄少天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健身俱乐部是接任务的地方，图书馆是用来传达暗号的，最后地铁站是收钱或者发放任务给下线的地方。
黄少天想了想还是觉得周泽楷说的有几分道理，这的确是一个可能的方向。双面间谍的死亡是突如其来的，而根据这三张卡的记录，断点在图书馆，他是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被叶修做掉的。所以说他手上必然还有资料，或者说他的下线必然在他死亡到被发现失踪的时间内寻找过他，或者出现在地铁站里。
“似乎算是有点收获了。”黄少天伸了个懒腰，“我们接下里的是要去找这几个地铁站？”
“以逸待劳。”周泽楷笑了笑，又把脑子动到了正在做苦力的叶修身上。
叶修能者多劳，对于黄少天和周泽楷分派的任务居然没有半点抱怨把事情全部做完了。等黄少天收到叶修的结果的时候，与周泽楷面面相觑，既欣慰又无力的感慨道：“咱们这个金手指开的可是打大发了。”
周泽楷但笑不语，他虽然不太清楚叶修这么全力帮忙有什么目的，但是就在他们二人看来，能早日解决问题总是好的。多呆在S国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黄少天没等到周泽楷开口，就自己接下去说道：“要是我们两在这个粗大的金手指面前还要失败的话，简直对不起祖国和人民了。”
黄少天跟周泽楷按照叶修破解出来的密码重新制作了一分计划，并且将这份计划通过双面间谍的渠道扩散到S国的内部。
黄少天本来以为要有动静起码要隔个好几天，没想到他们才找了个地方窝着，一边啃着汉堡一边盯着电脑，两个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忽然间电脑上的数据有了变动。
“赶紧跟踪。“黄少天一口吞下了汉堡，把周泽楷往旁边一推，顺着那个数据的变动查IP查地址跟踪。
周泽楷顺手拨了个电话，把堪堪睡着的叶修又吵醒了，只说了三个字“有动静“又果断的挂了，期间没有给叶修任何垃圾话的机会。
期间黄少天等了许久没有动静，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最后还是找到了最终的地址。
“靠，原来就在这里！”黄少天一拍桌子，明天搞搞装备需要出去血拼了。
周泽楷正打算跟联系叶修，叶修就来电话了。
“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有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我这里弄好了，地址你们那边也应该跟踪到了吧。需要什么装备跟我说一声，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有一场硬仗要打。”叶修在电话那头精神奕奕。
周黄二人也没跟叶修客气，各种能要得到的装备先要了个遍，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至于把那个旅馆炸了的想法，黄少天也没忘记。那地方藏着周泽楷的东西，就算不想要了也不能便宜别人。
这是难得安静的时刻，似乎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黄少天觉得无比平静。
明天到底会如何，其实黄少天并没有什么想法，他总觉得会成功，从来没有考虑过失败了会怎么样，可能只是因为一切有他，周泽楷就在身边。黄少天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专注地擦拭着枪械的周泽楷，抿了抿嘴，继续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仪器，明天可是要同他们的进攻同步爆炸的炸药。
11
清晨七点，周泽楷睁开眼睛，这一夜睡得相当舒心，而且很沉。平常总是会在夜里面惊醒，而今天倒是一觉睡到了七点。
黄少天比他起得早，还准备了早餐。说是早餐也不过就是牛奶和面包罢了。黄少天已经从楼下的面包店买了面包上来了。
“早安。”黄少天笑着打了个招呼，“我买了面包当早饭，吃吗？”
周泽楷迷迷糊糊地从床上下来，又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洗漱，他都要以为这是梦，脱离了一切血腥的美好的梦。
然而并不是。
等周泽楷从洗手间洗漱完毕出来，一切都清醒了。
原本看着明亮的色彩如今笼罩了一层冷淡，原本黄少天温暖的笑容都带着几分冷静。
“你发什么呆，赶紧过来吃早饭。我昨天做了半宿的炸弹，等会得去试试好用不，还有你昨天跟叶不修的计划搞得怎么样了？他靠不靠谱？不会再回头戳我们几刀吧。老实说，我真看不上他，失踪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搞神秘，早干嘛去了，对了，他要的遗物我们还是寄给他把，如果当面我怕万一他流泪了，要把我们灭口怎么办？虽然我对我们两个的实力很有信心，强龙不压地头蛇是有道理的，而且我真的被他收拾怕了，手段既残忍又无耻，是我们这么多老师里面最没有下线最没有节操的一个……”黄少天一边叫周泽楷过来，一边愤愤不平地撕扯着手上的面包往嘴里塞，同时还不断地碎碎念叶修。可想而知，当年的日子过得有多惨，至今不能忘怀。
一秒钟把正在跟自己的情绪作斗争的周泽楷拉回琐碎的现实。
“谢谢。”周泽楷顿时觉得无比轻松，他总是会不和适宜的陷入一些奇怪的情绪里，然而黄少天的存在是他的药剂。
“一大早清早就念叨我，黄烦烦你是有多想我，多想被我折腾。”叶修的声音忽然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然而人却没有出现。
黄少天一扭头，准确地找到了声音的位置，是自动打开的电脑，屏幕上正好有一张叶修放大的虚胖脸，不如周泽楷的英俊下饭。
“你这么早就来骚扰我么，说，你有何目的！”黄少天在任何情况下要跟叶修对上都不会放弃机会，无论是武力上还是口头上。
“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叶修笑眯眯地说道，“似乎气氛很和谐，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周泽楷擦了擦嘴说道：“是。”
黄少天震惊脸，屏幕上的叶修也是震惊脸：“天，我就知道一个alpha一个omega是无法抗拒自然规律的，我似乎嗅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请收起你那夸张的表情的，叶不修。”黄少天以关上屏幕为威胁，让叶修停止他的胡扯，回到这么早就骚扰他们的正题。
叶修是特地来通知他们行动时间提前，至于黄少天特意制作好的炸弹，叶修表示会亲手帮他完成他和周泽楷的愿望的，请他们抓紧时间去解决计划内的问题把。
他们并没有依靠两个人打败所有S国敌对势力的想法，顶多就是希望能够毁掉被盗取的资料以及拯救那些被囚禁的特工，当然能给他们来个痛快也是在计划中的。
顺着昨天查到的地址，黄少天和周泽楷开着叶修不知道从哪弄过来的奔驰车，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处在郊外的一间贵族学校。
“真奢侈。”黄少天看着学校被门卫守的死紧，叹了口气，“你说是爬墙好还是钻下水道好。这么大的学校应该没有叫外卖送快餐的习惯吧。”
周泽楷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给。”
“这是什么？门卡？”黄少天接过卡问道。
确实是一张门卡，又不只是一张门卡，只要是能刷的机器都能当卡刷着用，相当高端的钥匙。
“我去，这种卡你从哪搞来的？”黄少天接过卡啧啧称奇，这种Key Card的是荣耀行动组的新型装备，黄少天羡慕很久了，不过一直没能搞到手。没想到周泽楷手上居然有一张，羡慕嫉妒恨之情油然而生。
“叶修给的。”
周泽楷的话又给自己拉了仇恨，黄少天的眼神都能射出嫉恨的利剑了：“你什么时候从叶不修哪里搞到的？我居然没有。”
周泽楷刚刚想解释，黄少天已经开着车来到了校门口，刷了门卡进门了。
第一次试验这张卡还有点小紧张呢，黄少天心中默默念叨。当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
门卡一刷，大门缓缓打开，没有任何障碍地进入了这家私立贵族学校。
“顺利地我都担心了。”黄少天低声嘟囔了一句，周泽楷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
“B51107。”周泽楷报了一遍地址，让黄少天随便找了一个隐蔽的地址停车，两个人下车。
所谓的私立贵族学校，就是地广人稀，校园里异常奢华并且见不到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要保护学生隐私的关系，连探头都没有几个。
“简直是我们的乐土。”黄少天大摇大摆走的时候跟周泽楷说道。
校园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或捧着书坐在树荫底下，或在篮球场上打球，造型五花八门，头发五颜六色，就连人种看着都能出现阿凡达之类的外星人似的。
黄少天同周泽楷一个背着双肩包，一个提着公文包，装扮正常的有些过分了，不过还好这是座包容性很强的校园，大家都视若无睹。两个人更加无风无险地来到B51107。
B5上面写着的实验楼，就从外面看跟其他的教学楼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更为简朴一些，既不高大也不没有华丽的设计，不过等两个人打算进门就发现了，这必然不是一幢容易进去的教学楼。一楼就设了门禁还有专门的门卫。
在黄少天决定究竟是打晕了门卫进去还是炸了门口进去的时候，周泽楷就拽着黄少天刷了门卡进去了。
“咦——这玩意儿这么好用？”黄少天好不容易压下诡异的神情，压低了声音在周泽楷耳边感慨道。
周泽楷扯了扯嘴角，给了一个笑容，迅速带着黄少天上了楼梯，来到了一个监视器的死角。
叶修经过改造的东西确实非常好用，这张卡迅速解码的速度让人觉得惊叹，回头一定要找叶修多要几张。
两个人迅速的换了装备，然后黄少天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周泽楷拐角处的探头上扔了一枚东西，扰乱信号。黄少天趁机利用这个连上了内部网，甚至偷偷地打通了外网跟没有出面的叶修接上了头，顺利会师。
“搞定。”黄少天最后按下空格键，接下来就是叶修上场的时候了。
没有让他们两个等太久，叶修就全面攻陷了这里的系统，如今只要没有被人正面撞上，这里就是一座空城，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周泽楷率先出发，黄少天断后。两个人在去11楼的路上并不是完全没有遇到敌人，只不过由于叶修开启了上帝视角，就跟打无双似的割草的相当方便。
整座楼更加趋于安静，不断徘徊向上的楼梯，既像通往天堂的天梯，又像迈入地狱的终途。
等真正来到11楼的时候，周泽楷觉得太静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危险！危险！危险！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而且原本时刻在线的叶修也顿时断了线。唯有黄少天还在身后。
“好像哪里不对。”黄少天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道，声音干涩无比，说出口的时候都觉得嗓子在疼。
“小心。”周泽楷话音未落，便是子弹迎面而来。
黄少天动作很快，贴在墙面上，稍微动一动，子弹便要洞穿他的心脏了。
周泽楷迅速回击，几声闷哼响起，应该是击中了敌人了。
既没有无聊的人出来表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投降吧”也没有任何声音出现说明一切归于他们负责。
除了不停的子弹射击的声音，还有偶尔的闷哼声，11层的过道上充斥着鲜血和硝烟。
等周泽楷和黄少天终于突破层层的关卡来到1107的时候，所有的攻击终于都停了下来，而他们原本整洁的衣服上也添上了不少的血迹，还好都没伤在要害部位。
门自动打开了，这的确是一间实验室，有着不少仪器和似乎永不停歇的电脑。以及一个周泽楷十分熟悉的人。那个叶修也在寻找的联络人。
“是你？”周泽楷的神情有着些许的震惊，但仔细一向又觉得理所当然。一切都应该在对方的掌控之下才对。
“联络人？”黄少天想起来在房间内看到的照片，虽然跟照片有那么有点偏差，但应该就是那个人没错，“你准备做什么？”
一网打尽还是要顺藤摸瓜？如果说联络人就是那颗背叛的钉子，那么跟他有过接触的特工被捕也是理所当然的。
“抓住你们，抓住你们背后的人。”联络人的声音很奇怪，不像是人声，倒像是电子合成的声音，而且脸部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会是不是地偏头，偏头，再偏头。
“专门引我们到这里来，就为了捉我们两个？”黄少天奇怪，周泽楷不是老早就被捉住了嘛。
联络人暗哑和缓慢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叶修。”
“我靠，你有毛病啊，之前周泽楷不是把他送到他手上了。你还兜个大圈子你真是有病。”黄少天始终站在门边，虽然看起来是要跳脚的模样，但一直做好着突围的准备，至少也是要把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联络人扼杀掉。
“你不是他。”周泽楷再次开口的时候说的话倒是让黄少天震惊了一下。
“你真聪明。”联络人呵呵的笑了几声，尽管是在窗明几净的实验室里，但还是显得无比阴森，“我果然应该把你抓起来，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好吧，这回大家都知道了，这是个实验狂人。Tmd是打算集邮特工归为自己用嘛。
“联络人呢？”周泽楷往前站了一步，盯着这个伪·联络人。
联络人只是笑：“你们这对组合真是般配。上次在地下监狱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特别的信息素，我就觉得这个omega一定特别适合你，周泽楷。”
“现在看来，你们的味道果然很和谐。不过你居然还没标记他，真是太浪费了，枉费我给你们这么多的时间。”
黄少天觉得有点晕呼呼地，手和脚都软了下来，全身腾起一股热气，而前面周泽楷的凛冽的信息素味道整个轰了过来，明明应该冷静下来的自己，显得更加炽热还有空虚。
他被强制发情了。黄少天意识到。
尽管眼前还有敌人，但是黄少天还是颤抖着从背包里摸索着药剂要给自己来上一针，降降温。
“我劝你不要多费功夫了，对付你们这群omega或者alpha也好，任何武器都不需要使用，只要让你们的抑制剂失效就可以了。”
“需不需要给你们一个空间来一发？”
黄少天觉得内心的欲望在燃烧，不过怒火烧得更大一些，他发情的时候才不需要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在一旁围观，掐着自己难得清醒了一阵子就看到前面周泽楷模糊的背影也在微微颤动，周泽楷也被影响了。
然而空气中多了一股血的味道，使得两个人迸发的信息素味道淡了一些，大家都清醒了一些，而那个伪联络人依然在很认真地研究数据。
千军一发之际，叶修终于赶上了，将除了十一层以外的所有楼层的电力和网络全部切断，并且给周黄二人下了任务，拖住那个伪联络人，不要让他猜到叶修的行为。
“你不会被我们的信息素影响，这么浓郁都不会被影响？你既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甚至连beta都不是。”黄少天尽量让自己后退，离周泽楷远一点，刚才周泽楷强行给自己放血勉强回到清醒的状态，他担心稍微靠近一点，周泽楷的血就白流了。
“哦。你猜对了，又如何？”
“天生的？恐怕不是，你老是针对我们这几个，又捉了这么多我们的成员，你对荣耀充满仇恨？你对组织内部的行为模式又很了解，你也曾经是一员？你现在是在复仇？”黄少天侃侃而谈，原本只是再找电话说，现在自己这么一说倒是打开了思路。
周泽楷忽然说了一个名字，黄少天没有听清楚，不过他看到了对方的脸色变了。霎时间伪联络人就跟发了狂似的，实验室内的气温抖升，黄少天和周泽楷两个人被对方的信息素包裹住了，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黄少天意识即将溃散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阵轻松，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12
“我真的以为你们两个打算来一发的。”黄少天刚醒来就看到叶修坐在他的身边嚼着苹果戏谑道。
黄少天认为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决定继续在睡一觉。
“醒了就别睡了，你家周泽楷还在隔壁房间等你呢。”叶修把苹果核往床边的垃圾桶一扔，拍拍手说道，“他还没醒，要是我稍微晚点，估计他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还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反杀那个蛇精病生化实验狂魔的。”
“我解决的？”黄少天摇摇头，“我都晕了我怎么解决的。”
黄少天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准备下床去隔壁房间探望一下周泽楷，一觉醒来没见到周泽楷总是有几分担心。
叶修也没拦着，就看着黄少天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过去，然后打开门差点扑街。
喻文州正好过来顺手扶住了他，看了一眼闲着的叶修，对着黄少天说道：“我扶你过去。”
周泽楷受的伤更重一些，主要是那道为了让自己清醒的伤口，伤到了动脉，等叶修感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休克了。
至于黄少天那点毛病，不过就是信息素爆发过量，至于怎么搞死那位同志的还得等详细的调查报告，不过由于在S国的关系，喻文州他们没有资格调查。
如今他们还在S国，不过等周泽楷清醒之后就要回去了，毕竟他们刚刚进行了类似恐怖袭击的活动，再多呆一阵子，恐怕就该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坐牢去了。
“那旅馆炸了？”黄少天坐在周泽楷身边，抓着周泽楷的手，问的却是毫不相干的问题。
“只把情报销毁了。”喻文州站在床边说道。
没多久的时间，似乎已经把周泽楷和黄少天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之前听说这个周泽楷是个alpha的时候，喻文州就有种这次任务要是他们两都能活着回来就可以回家结婚了的直觉。
事实证明直觉就是直觉，总是这样准确。
喻文州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他作为一个beta是永远无法理解alpha和omega之间的性吸引力，而原本他们以为会先滚了床单再考虑相处，没想到周泽楷居然能忍着不标记。
多余的喻文州离开了，只留下黄少天默默地看着还在沉睡的周泽楷。
黄少天看着脸色惨白的周泽楷陷在白色的床上，显得更加脆弱。黄少天揉了揉脆弱的周泽楷的脸蛋：“手感一般般，等你醒来还是给你补点营养吧。”
fin
================
这一发有没有很粗长！存稿完了，一身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