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周黄三十年

千里斜阳暮4

春节这么短暂啊,明天就是15.5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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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边陲小镇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人命案子,当然了过路抢劫这种事情居民们都没放在心上。
这一夜的功夫就是一桩灭门惨案,又过了一夜最大的嫌疑人也死了。
这冯府的血案成了小镇上最多人讨论的事情。
黄少天早晨出门就听到隔壁的邻居在那边窃窃私语,去饭馆吃饭的时候也能听到店小二跟客人们讲讲冯府血案嫌疑人一二三四五,就连去学堂的时候都能听到那些年纪不大但是办案热忱却很高的孩童在分析案情。
“这是全民在做侦探的节奏啊。”黄少天放下笔,吹了吹信纸,感叹道。
他把这封信给寄出去,他这单案子也就算了了。
不知道客户能不能把剩下的钱给他付了,虽然人不是他杀的。
由于飞鸽传书的关系,黄少天也不能在信纸上写太多字,给客户的只有三个字:人已死。而给他老朋友的倒是多一些:人死了,但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做了这件事情,估计走不开,先让人帮我把尾款结了,要是他不肯给,我不介意把他也一起给做了。勿念。
黄少天也有个预感,他好像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里去了,我可是个良民哪。黄少天不由得哀怨起自己多舛的命运来。

周泽楷最近很忙,或者说整个衙门最近都很忙,忙的脚不着地。
不知道是冯先生的声望太高,还是这座小镇的居民对案子的破案热情太过高涨,衙门的人大部分每天大部分的任务都是来接待来信来访的群众。
其中,以周泽楷为最重,大家不知道是来陈述案情的还是来参观天下第一帅周大人的。
由于周泽楷语言能力的缺失,导致每次他接待旁边必须得陪着一位,而江波涛江师爷就是其中最辛苦的一位。
某一日,江师爷终于等来了一位救星。
这一天,黄少天又被请来询问案情。
黄少天其实挺烦的,他知道他是重点嫌疑对象,不过很可惜又没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确实搅和进去了,于是只能三天两头来府衙报道,交流一下心得体会。
黄少天被询问完了,熟门熟路地回去了,在考虑要不要跟几位已经熟悉的打了好几回马吊的衙役们打个招呼,就看到周泽楷在和一位满头白发的婆婆聊天,婆婆单方面的。
黄少天远远地看到周泽楷苦恼地神情觉得太好玩啦,于是做了一个让他以后非常后悔的决定,他上去打招呼了。
“周大人。”黄少天拱了拱手。
周泽楷看到来人,眼前一亮:“黄先生。”
黄少天看到周泽楷的表情,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哎呀,周大人,您忙着哪,哪草民就不打扰你了,先告辞了。”
“别走。”周泽楷大概是真的被婆婆逼急了,直接起身拉住了黄少天。
婆婆见了黄少天,顿时本来笑的跟菊花似的,现在这朵菊花开的就更灿烂了:“哟,是黄先生啊,一起一起呀。”
“一起什么呀一起。”黄少天这回终于注意到了这位婆婆究竟是哪位,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媒婆,黄少天初来的时候也跟这位媒婆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媒婆摸清黄少天的底之后就觉得这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不适合这么平静的小镇,果断撇开了。
黄少天的不好预感终于确实了:“哟,王婆,您这是来汇报案情呢,还是跟周大人做媒呀。这我出现在这是不是打扰你们啦。”
“……”周泽楷没来得及发言,就被王婆给打断了。
“哪呢呀,哎呀,跟周大人说了点情况,周大人的亲事也不是我们这种小民能操的了心的,但我们这不是也有几户好人家的姑娘,说不定却能入了周大人的眼呢。”
周泽楷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逗乐了黄少天,黄少天觉得这战火是蔓延不到他身上了,看够了笑话打算走人。
“那王婆您慢慢给周大人好好介绍介绍咱们这的好姑娘,就不打扰您二位了。”黄少天正要拍拍屁股去打算走人,再次被打断了行程。
“王婆。”周泽楷端正了坐姿,打断了王婆的自卖自夸,“我跟黄先生有事相商。”
王婆挺有眼力劲,知道这周大人正事的时间到了,也不含糊,立马告辞,心中再次把黄少天拉进了保媒名单。
“周大人,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草民商议?”
“灭门惨案。”
“这,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啊。人都死光了钱,连逃走的书僮你尸体都找到了,只能往冯先生的仇人方面查了,我来的时间这么短,我也不清楚冯先生家的去恩怨情仇呀。”黄少天念叨道。
周泽楷品了口茶:“黄先生这么肯定仇杀?”调子扬了扬,直视黄少天,“不是劫杀?”
“啊!”黄少天到确实是忘了劫杀这种可能性,先入为主的以为都跟他一样都是往日恩怨,“不是你们说是仇杀吗?”
“呵呵。”周泽楷放下茶杯,“不曾提过。”
黄少天“哎呀”一声,暗道不妙,他现在能不能考虑直接跑路啊。
“黄先生,”周泽楷说道,“不如留下。”
黄少天看着被周泽楷按在桌面上的手,动了动,不能动弹,只得点点头:“周大人有用的到草民的份上,只管开口,草民愿效犬马之劳。”
“好,少天。”周泽楷从善如喽,把称呼也给改了。
黄少天皱紧了眉头,有苦难言。

黄少天就这么绑定在周泽楷身边,跟出跟入,还负责打发一些吃饱了撑的来唠嗑的围观群众。周泽楷大人沉默是金确实让人望而却步,但是黄少天的话痨让更多人铩羽而归,连开口都没机会。
江波涛问道:“衙门近来要清静了许多。”
“可是那个黄少天也太呱噪了!”孙翔觉得甚是困扰,本来好好的休息地方去平白多出来个人扰乱人清静。
周泽楷翻着书,连头都没抬一下:“有用。”
江波涛道:“是关于冯府的案子?”
“我就说他很有嫌疑。”孙翔握了一下拳。
“我看黄先生他还行吧,不至于杀人全家啊。”杜明为黄少天辩解道。
“啪。”周泽楷合上书:“明天会热闹。”
一伙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周大人何出此言。
第二天大家都明白了。

冯先生虽然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并非一文不名的小卒,江湖上背景颇深,待他全家灭门的讯息传到江湖中,就有不少朋友义士来这里吊唁又或者寻仇。

“看来这冯老爷子做人很成功啊,死了都有这么多人来给他稍向前,还不是随便说说,是千里迢迢的感到边关,个个都披麻戴孝,真是感人至深。”黄少天站在周泽楷身旁看着前方人来人往的冯府感慨道。
周泽楷看了一眼冯府:“回衙门吧。”
黄少天不同意,他觉得这热闹才开场,肯定还有下文,这么早回衙门去干什么。黄少天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去衙门变成了回衙门,一个字的改变,倒是把他的立场也改了。
“回去看戏。”周泽楷一句话就把黄少天给说动了。
“是啊,找凶手可得先找衙门啊,周大人高见。”黄少天喜笑颜开 ,浑然没意识到自己估计也会被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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